然得連她姑蘇鳳瑤都心生震撼,全然,不知那惠妃究竟發了什麼瘋,竟會做出如此反常之舉。
如今這贏易,想來自也是篤定她姑蘇鳳瑤殺了惠妃,如此,既是此人心中早已執拗的認定了,而今再議也並不見得有何效果。
鳳瑤心頭添堵,也逐漸將目光從他面上挪開,低沉而道:“惠妃如何會突然行得極端之事,本宮自也不知,只不過,事實便是如此,無論你信與不信,這都是真相。再者,幼帝極護你母妃,你也該是知曉,本宮若殺了惠妃,對幼帝與本宮之間的姐弟關係,定也不善。”
“是啊,皇上倒是著實護臣弟母子,是以,皇姐殺了臣弟母妃後,為顧及皇上情緒,便將母妃死亡的訊息,全數壓下了,縱是臣弟的舅舅幾番想要央求入宮探望,皇姐都隨意出言打發,這便是皇姐掩蓋事實的法子?皇姐本也是聰明之人,只可惜終歸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紙包不住火這道理,想來你終還是太過自信,從而全然荒廢了這道理。”
“贏易!”鳳瑤面色一沉,嗓音微挑。
贏易滿目清遠的朝鳳瑤望來,“事到如今,皇姐還有何話,對臣弟這個被你殺了母妃的人言道?”
鳳瑤陰沉道:“惠妃之死究竟如何,本宮方才便已告知清楚,她是自行撞亡,而非本宮所殺!再者,縱是惠妃之死令你心有疑慮,但你身為大旭皇族子嗣,何能與大盛這敵國為盟,從而竟領我大旭六萬兵力全然成為大盛走狗,為大盛辦事?”
贏易眼角一挑,突然無奈涼薄的輕笑,“大旭皇族子嗣?”
說著,稍稍止住笑容,平緩淒冷而道:“臣弟自小便在小心翼翼中長大,自小也不曾得父皇喜愛,我姑蘇一族,的確是主宰大旭的頂端之人,只可惜,臣弟從不曾感覺到這等大旭皇子的優越感,而是,時刻都受人凌辱,遭人排擠,甚至於,即便想苟且偷生都難上加難!如臣弟這種人,豈稱得上大旭皇族?想來,許是連尋常宅院的子嗣都不如。再反觀皇姐與太子皇兄,日日被父皇高捧,肆意寵愛,臣弟在皇姐面前,歷來抬不起頭,卻也不曾想過要如何抬起頭,臣弟也曾想過,一直安分的呆在宮中,與母妃不問世事的活著便好,但皇姐你呢?臣弟都已如此退讓卑微,可皇姐你,終還是心狠的殺了我母妃?而今,大旭危了,我贏易異軍突起了,皇姐感到威脅與壓力了,便突然間,過來口口聲聲的對我說我是大旭皇族子嗣了?怎臣弟當初在宮中那般與皇姐求好,那般遠赴邊關的退讓,皇姐在殺我母妃之際,怎不念及同為手足之情,真正應臣弟一回,放母妃一馬?”
“你母妃並非本宮所殺!”鳳瑤終是被他這股執拗之意攪得略微生惱。
奈何這話一出,他突然勾唇一笑,“那皇姐你說說,證據呢?你不曾真正殺我母妃的證據或是證人呢?”
王能已亡,何來證據!便是王能尚在,這贏易也會念及王能是她忠腹之人也不會真正信王能。
如此,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這贏易既要執拗的這般認為,便是她姑蘇鳳瑤再解釋什麼,都無濟於事。
“沒什麼證據不證據,本宮今日來,也並非是要與你說這些,更不是要在你面前,洗脫本宮的嫌疑。”
鳳瑤按捺心神一番,興致缺缺,低沉無波的道了話。
說著,不待贏易出聲,她便嗓音微挑,再度陰沉厚重的道:“天下諸國皆有野心,如今天下之中,雖僅有大盛與大周關係岌岌可危,大戰一促即發,但其餘之國,仍也是心有計量,暗潮洶湧,大旭本是剛剛經歷大盛破國,而今上下不穩,國力不曾恢復,而今正值這天下不安之際,大旭更該安分不動,以免成為天下諸國群起分食之國!但你如今竟分毫不顧大盛破了我大旭之國,殺了我們父兄,竟敢私自遣六萬兵力去為大盛當爪牙,甚至還敢領著大軍來得這曲江之邊,勢要與大周開戰!姑蘇贏易!你便是再怎麼恨本宮,但都不該拿大旭的安危來出氣!你身為姑蘇一族的子嗣,倘若大旭因你而亡,我姑蘇一族的祖宗用鮮血拼下甚至小心翼翼守著的百年基業,定會全然崩塌覆滅!”
“臣弟知曉!”
他不深不淺的回了話。
“既是知曉,你還要如此而為?”
鳳瑤滿目陰沉的凝他。
他眼角仍是稍稍而挑,不說話,但待片刻後,他突然薄唇一啟,只道:“父皇與太子,從不曾善待過臣弟,大旭之國,也不曾善待。如此,臣弟用大旭之國為利劍,來為臣弟自己謀劃疆土與富貴榮華,有何不可?往日臣弟久居深宮,不知天高地闊,更也不知權利這東西究竟有何是好,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