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謹的,那時候,本宮也絕不會讓你,死得暢快。”
尉雪蠻渾身緊繃,牙關早已怒得顫抖,早已想朝著鳳瑤怒吼謾罵,奈何,理智終歸還是戰勝了情緒,她滿身僵硬的跪著,袖袍中得手指甲早已扣入了掌心的皮肉,鮮血淋漓,然而這種痛,她竟頭一次覺得並不劇烈,甚至若非細察還察覺不到。
她就這麼滿目起伏冷冽的朝鳳瑤望著,一動不動。
鳳瑤也無心與她多言,稍稍將目光挪開,凝向了贏易。
贏易轉眸,便朝幾名入內的兵衛道:“帶下去,嚴加看管,不得此女在帳子裡出入半步。”
兵衛們當即領命,一左一右拖著尉雪蠻轉身離開。
待得幾人全數出得帳子,鳳瑤才將目光朝贏易落去,“你不走?”
贏易緩道:“皇姐便這般不喜與臣弟多呆?臣弟記得,以前臣弟在母妃那裡受了委屈,皇姐也會陪著臣弟坐在皇城的玉欄下寬慰臣弟。那時皇姐並不擅長寬慰人,對臣弟也時常兇,但臣弟知曉的,皇姐對臣弟終是憐惜的。”
“往日之事,再提作何。”
贏易神色稍稍幽遠,“只因珍貴,是以才忍不住想提及。當日滿宮之中,連母妃對臣弟都並非親近,獨獨皇姐你,對臣弟是親近的,雖會打罵臣弟,但也會給臣弟送傷藥,仍也會陪著臣弟。”
“你若要留在這裡說這些,本宮,便不奉陪了。”
鳳瑤清冷觀他,淡漠出聲,嗓音一落,不待她反應,便轉身朝不遠處的帳口行去。
他瞳孔驀的一縮,“皇姐去哪兒?”
這話入耳,鳳瑤倒是反應過來,稍稍駐足朝他望來,“聽說,你將此地的六萬大軍全數挾制了,甚至還不得你允許,連本宮這大旭長公主都不可出得這帳子,甚至在這大旭軍營裡四處走動。如今你既是來了,便出去朝兵衛們說一聲,允本宮可在這軍營裡四下走動。”
“皇姐要在軍營裡走動,自是可以。”
鳳瑤面色分毫不變,“條件呢?”
贏易眉頭一皺,略微稚嫩的面上越發的幽遠悵惘,“無條件。皇姐想在這裡走動,那便走動便是。臣弟對皇姐,終是不會如皇姐對臣弟那般心狠的。”
這話入耳,鳳瑤心生冷嗤,著實是不信他這鬼話。
倘若不心狠,她堂堂的大旭長公主要在自家的營地裡走動卻還需他贏易的允諾?又倘若不心狠,這贏易,豈會不顧家仇之恨而成大盛的爪牙,甚至還領著她大旭的六萬大軍為大盛賣命?
這贏易啊,雖為年紀輕輕,但終還是城府深沉,心狠手辣,如今連她姑蘇鳳瑤都不得不佩服,這贏易,的確是潛力無限,爆發驚人。
便是那顏墨白,此番雖當上了大周帝王,但也是摸爬滾打的這麼多年,而這贏易啊,竟在短短一月之內,便已如此突然迅速的崛起了呢。
思緒至此,不知該怒還是恨。
只是正這時,那贏易已轉身朝帳子而去,脊背雖挺得筆直,但身形卻是蕭條清瘦,甚至似是比當初離開大旭京都時還要清瘦。
鳳瑤神色微變,心口驀的激起半縷波瀾,卻也僅是片刻後,便已全數壓下。
她也不再耽擱,繼續往前,待出得帳口後,便見贏易正與幾名兵衛吩咐,全然解除限令,可讓她姑蘇鳳瑤在全軍營行走。
甚至待吩咐完畢後,他還轉眸朝鳳瑤望來,蒼涼討好的道:“皇姐之意,臣弟已為皇姐達成了。”
鳳瑤眼角微挑,目光並不落在他臉上,只道:“謝了。”
這話一落,繼續踏步往前,身後再度跟來贏易的腳步,“皇姐去哪兒?”他低聲問。
鳳瑤不答。
“皇姐若想急著熟悉營地,倒也可不急於這一時。而今天色已晚,不若先用了夜膳再在這營地逛逛,皇姐意下如何?”
他跟在後方,再度出了聲。
鳳瑤神色微動,終還是停下腳來,回頭凝他,“怎麼,你如此跟著本宮,是怕本宮跑了?如今此地駐守著六萬大軍,你還怕困不住本宮?”
這話一出,面上的冷冽與不耐煩之色也彰顯得淋漓盡致。
他猝不及防的怔了怔,卻也僅是片刻,朝鳳瑤慘然而笑,垂眸下來,孤寂單薄的站定著,“臣弟,僅是想與皇姐一道用膳罷了。”
“不必,本宮此際並無用膳之興,再者,你也別再跟著本宮,倘若你當真還念及本宮與你往日的情分,那你便最好是收手,隨著本宮一道回大旭。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再過來尋本宮便是,若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