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長公主方才口口聲聲說信微臣,你便是用這種法子來信的?倘若微臣連你一介女人都護不住,微臣,又有何志氣去護你大旭江山!”
說著,嗓音一挑,咄咄逼問,“長公主究竟是不信微臣之能,還是,不願與微臣同生共死?再者,微臣這條命,無論如何,都無需你姑蘇鳳瑤自毀性命來救!”
陰測測的嗓音,似如暴風雨前兆的陰雲密佈。
他那張俊美儒雅的面上,破天荒的惱怒重重,震怒難掩。
鳳瑤氣得無法,渾身發顫發抖,“本宮讓你活著,豈還有錯?顏墨白!此際並非置氣之時,趁本宮此番還殘有力氣,你走!你快些離開此地!”
顏墨白滿目深邃幽遠的凝她,一動不動。
鳳瑤氣得渾身越發的僵硬顫抖,嘶啞的嗓音越發的破音猙獰,“走!”
凜冽的風聲裡,他仍舊一動不動,待得鳳瑤急不可耐之際,他終是稍稍勾了勾唇,涼薄幽遠的笑了,“微臣一走,長公主你,必死無疑。只可惜,微臣既是弒殺而來,又如何能留長公主身陷於危?無論出於何種緣由長公主能如此袒護微臣,但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若是再有下次,日後,長公主便莫怪微臣將你困於楚京,直至終老都不得離開楚京半步。”
這話一落,不待鳳瑤反應,他已迅速閃身上前,頃刻之際,整個人如利箭般恰到好處的躥到了鳳瑤眼前。
鳳瑤瞳孔一縮,面色一變,奈何嘴裡的話還未道出,顏墨白已長鞭襲來,那血色的鞭子一層又一層的纏住了安義侯的脖子。
安義侯滿目震撼,窒息感濃烈上湧,此番也顧不得威儀尊嚴了,當即要開口告饒,奈何喉嚨受阻,氣息不勻,到嘴的話無論如何都言道不出半字。
顏墨白渾然不朝安義侯掃來一眼,更也不曾將周遭緊握彎刀時時想要上前拼殺的樓蘭兵衛們放於眼裡,他僅是再度伸手撕下了一闕長長的衣帶,目光朝鳳瑤鎖來,“過來。”
鳳瑤眉頭一皺,滿目血紅的凝他,“今日之事,本與你無關,你犯不著為了本宮而得罪樓蘭。倘若此番是本宮親手殺了安義侯,自也與你大周並無關係,這點,你該是清楚!”
顏墨白深眼凝她,全然不曾將她這話聽入耳裡,“不過來?”
鳳瑤滿目起伏,整個人僵立在原地,複雜惱怒的凝他。
待得半晌後,她終是妥協下來,緩緩往前,待站定在他身後,便主動傾身趴在了他身上。
他也分毫不曾耽擱,當即用衣帶再度將她捆在了他的後背,待得一切完畢,他才似幽似遠的低聲道:“安義侯幾番踩微臣底線,此人,微臣留不得。再者,長公主也莫要忘了,方才是你祈求微臣殺他,如此,微臣又豈能不讓長公主如願。”
這話一落,手中長鞭微微一扯。
瞬時安義侯脖子發緊,整個人頓時被顏墨白手中的鞭子扯得站了起來。
他急忙伸手摳住脖子上的鞭子,舌頭大伸,窒息感濃烈而起,難受之至。
周遭樓蘭兵衛也頓時急了,當即威脅而道:“顏墨白,還不快放了我家侯爺!”
“放了?”
顏墨白眼角一挑,低應一聲。
這話一落,目光朝周遭兵衛一掃,幽遠淡漠的道:“要放了安義侯,並無不可。只不過,得勞煩諸位,先將朕與大旭長公主,送回楚京。”
這話一落,分毫不待周遭之人反應,長鞭扯著安義侯便緩步往前。
他滿身血色,渾身的煞氣與陰冷感震駭人心,則是每往前走一步,周遭的樓蘭兵衛,便戒備重重的退後一步。
待行至一匹烈馬前,他足下一動,騰身一躍,待揹著鳳瑤一道坐定在馬背上時,他則是反身而坐,鳳瑤則迎著馬頭而坐。
“長公主可還有力氣策馬?”他幽幽而問。
鳳瑤坐立在馬背,血色的瞳孔震顫起伏,心底瞭然之至。
這顏墨白如此反身而坐,無疑是要在她身後護她,只是一旦利箭來襲,顏墨白他,是否要再為她的脊背當一回人肉靶子?
鳳瑤蒼白的面色起伏劇烈,一時之間,並未言話。
陰沉冷冽的氣氛裡,寒風肆虐,顏墨白那醇厚的嗓音再度揚來,“長公主不說話,想來是預設有力氣了。如此,望長公主握起韁繩,策馬。”
鳳瑤渾身發僵發顫,對他這話,她內心無疑是拒絕的。
孤注一擲的逃命,自然不是拿顏墨白來當為她肉盾。
只奈何,這廝也極為倔強,一旦在此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