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多的絕望與狠毒,太多的無力與無奈,從而,一個一心想要苟且活著的孩子,一個一心想要滅掉大楚大盛甚至大英幾國中那極為尊貴的幾名貴胄之人,自當是報復滿府,雄心不淺,甚至有毀天滅地之意,是以,正也是因太過了解,太過心疼,太過知曉他這一生是如何走過來的,從而,才心有顧慮與震顫,想要配合他的一切。
越想,心境便越發搖曳厚重,鳳瑤終是將目光凝於前方遠處,仍未言話。
待得半晌後,沉寂無波的氣氛裡,東臨蒼緩道:“顏墨白那小子魔怔,冷血無情,被仇恨矇蔽了雙眼,但即便如此,他仍是認得瑤兒你,且普天之下,他認得的,怕也僅有你,是以瑤兒也該知曉,即便顏墨白如何心狠手辣,倔強陰狠,但瑤兒的話,他或多或少自然是會聽的。再者,瑤兒可還記得,當初在大楚的楚京時,顏墨白有意在楚京詐死,你成日寡歡,心頭抑鬱懷疑,後在下便對你勸言,說是一道出得行宮去走走,稍稍碰碰運氣,萬一能在行宮外遇上顏墨白。瑤兒當時便應了,我們一道在楚京長街遊走,後又去了梅林。在那梅林裡,瑤兒因著我買給你的摺扇,被一名突然出現的女子領入了梅林深處的小院,那院內,瑤兒可是見到了一名重病彌留的老婦,甚至,還從老婦那裡得了一隻錦盒,錦盒內裝著鳳冠首飾?”
鳳瑤眼角一挑,著實未料他竟會將這等事也知曉得這般清楚。
待得沉默片刻,她便斂神一番,淡道:“東臨公子究竟想說什麼,不妨直言。”
這話一落,東臨蒼並無耽擱,繼續問,“當時,瑤兒接了錦盒,並離開小院,只是還未走遠,便聞了那老婦殯天的訊息?”
鳳瑤抬眸掃東臨蒼一點,點頭道:“東臨公子如何知曉得這般清楚?莫不是,當初大楚的楚京,竟還有東臨公子的眼線?”
東臨蒼嘆息一聲,“在下知曉得這般清楚,是因,在下當初便在那小院一旁,看得正著。且那院內的老婦,乃顏墨白的奶孃,平生最是衷心顏墨白孃親,後被顏墨白暗中差人接至小院休養。這普天之下,顏墨白自覺孤身一人,甚至明知還有親眷在世,也因太過生疏,是以毫無感情,若非在下往些年有意與他套近乎,又何來能與其交好之勢。是以啊,那奶孃在顏墨白心裡,自然是極為重要,或許,已然被顏墨白當做了世上唯一親人,她在顏墨白心裡的地位,自也是比過了在下的孃親在顏墨白心中的地位,自打那時,在下知顏墨白有意讓你見其奶孃,甚至透過他奶孃將他孃親早年生他後便為他準備的大婚首飾,在下便確定,奶孃過世,這普天之下,便也只有瑤兒你,能全然降得住他那匹野馬,能全然,影響他那些心狠手辣的決定。”
聽到這裡,鳳瑤終是明白過來了。
“東臨公子委婉的說這麼多,是要讓本宮留在國都,從而,規勸顏墨白莫要太過心狠手辣?甚至,東臨公子也是想讓本宮去勸說顏墨白,讓他善待你國都百姓,莫要濫殺無辜?你這是想利用顏墨白對本宮的在乎,威脅顏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