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片刻便恢復如常。
尉遲雪蠻瞳孔驀地瞪大,睚呲欲裂,目光兇狠震動的朝門外之人凝著,唇瓣一啟,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喚,“姑蘇鳳瑤!”
短促的幾字,積滿了恨意,大有將門外之人剝皮抽筋之意。
卻是嗓音剛落,顏墨白便已站起身來,緩步而行,待站定在那門外之人面前,便自然而然的牽了她動手,另一隻手極是溫柔的為她捋了捋略微凌亂的額髮,平緩而笑,“本以為你尋到此處會費些時辰,不料你竟這麼快就尋來了。”
鳳瑤並未言話,深沉的目光迅速將顏墨白從上到下的打量。
顏墨白柔和觀她,自也知她心中之意,隨即微微而笑,出聲解釋,“我無礙,鳳瑤放心。”
這話入耳,加之目光的確不曾在他身上掃見異樣之處,是以,心底也逐漸鬆懈下來,緩道:“無事便好。”說完,也並未問顏墨白為何突然消失不見,她僅是將目光徑直迎上了那尉遲雪蠻,全然將尉遲雪蠻那滿眼的猙獰之色收於眼底,而後唇瓣一啟,淡道:“本宮歷來不知,區區一個外族的平頭百姓,竟也能如此膽大的稱呼本宮名諱。”
嗓音一落,反手將顏墨白指尖扣住,牽著他緩步往前。
屋內的樓蘭暗衛皆是手握彎刀,滿目戒備警惕,鳳瑤則猶如未覺,牽著顏墨白便一步步往前,而後,全然坐定在了雅間內的圓桌旁。
此番位置,儼然是鳳瑤坐在了正中,顏墨白在左,尉遲凌燕在右。
顏墨白轉眸掃了鳳瑤幾眼,笑容清淺,諱莫如深,並未言話。
尉遲凌燕袖袍中的手緊握成拳,心口怒意磅礴橫湧,壓制不得。僅是片刻,她便抬手拍桌,身子猛的立起,手指驟然入袖,則是眨眼功夫,他指尖上就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驟然橫在了鳳瑤脖子上。
瞬時,顏墨白那隻被鳳瑤反手握著的手驟然一掙,整個人當即要起,鳳瑤則再度眼明手快的伸手拉住了他,低聲道:“我心底有分寸,你且安然坐著。”
顏墨白眉頭微蹙,那清風儒雅的面容上也極為難得的捲了半縷風雲,然而待得沉默片刻後,他終還是尊了鳳瑤意見,收勢而坐,但目光則朝尉遲凌燕落去,漫不經心的出聲道:“你是聰明人,自該知何事該為,何事不該為,若你膽敢觸我底線,傷她半分半毫,你與你孃親,還有你安義侯府滿門,甚至,你尉遲一族的先祖白骨,我皆可掏出來好生鞭屍一回。”
這話入耳,尉遲雪蠻的手不住的顫動。
究竟要何其的心狠手辣,才能將這些大逆不道的逆天之詞說得這般堂而皇之。
面前這溫潤儒雅的男子,哪裡有半分半毫的仙逸之氣,明明就是披了溫潤外皮的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