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之軟肋,倘若,那大英太上皇將主意打到你孃親頭上,東臨公子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的對大英太上皇所行之事慢慢的見招拆招?”
這話一出,半晌之間,周遭沉寂,東臨蒼未曾出聲。
鳳瑤安然靜坐,兀自等候,則是許久,眼見東臨蒼仍是不言,她終是稍稍轉眸,漆黑的瞳孔再度朝他鎖來,則見他面色幽遠,目光復雜,連帶眉頭都隱隱的皺了起來。
終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便是再算計圓滑,但終還是有疏漏之處的。想必這東臨蒼,自也是心生憂慮,是以,才突然變了臉色,壓抑重重了吧。
鳳瑤深眼將他凝望,心底一派通明,隨即也無心與他多言,僅是剛剛將目光從她面上挪開,則聞東臨蒼突然出聲道:“今日走得倉促,的確未考慮太多。但若太上皇當真有動我孃親之意,我東臨蒼,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嗓音突然變得陰沉冷冽,煞氣重重,彷彿如同一匹漆黑夜裡睜著碧綠詭異雙眼的惡狼,隨時都要衝出來咬人吃人。
鳳瑤忍不住再度將他仔細打量,心有壓抑,只道是東臨蒼如此的態度與模樣,她著實極少見得,只是,能為東臨府掌權之人,甚至還能在顏墨白與百里堇年面前活得風生水起之人,且心思有玲瓏精密,就憑這些,便也全全在證明著這東臨蒼絕不如表面那般的人蓄無害。
甚至,許是他如今這煞氣重重的模樣,才該是他最是真實的表露。
“大英太上皇可是不易對付之人,東臨公子最好還是小心為上。”鳳瑤沉默片刻,終是再度低沉幽遠的道了話,卻是這話還未全然落音,東臨蒼便已出聲,“倒是多謝瑤兒提醒了。這些日子,在下倒是瑣事纏身,心緒微亂,雖遣了人好生照顧親眷,但也不排除太上皇會不擇手段的對付東臨世家。看來啊,見招拆招之法著實有些不受用呢,主動出擊,許是最好之策。”
是嗎?
這廝這麼快就想著要主動出擊了?
鳳瑤神色微變,對他這番突然改變的想法倒是略有詫異,又或許,這東臨蒼心境強大,無所之事能撼動,看似堅韌深沉,但實則,卻是旁外之事未曾觸及他的底線罷了,這不,一旦有人可能會觸及他心中底線,這廝的心境與計策,便突然就自然而然的變了呢。
心思至此,鳳瑤心生微浮,待得沉默片刻,便再度出聲,“東臨公子能明白這點,倒也是好事。畢竟,主動出擊永遠都比坐以待斃與見招拆招來得有用。說來,主動算計別人,總比被別人大肆算計要來得好。”說著,目光微微而抬,再度順勢凝上了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繼續道:“只是,如今禁宮之中,東臨公子身邊也該是無人可用,就不知,東臨公子想主動出擊,又該如何來主動出擊?”
這話一落,東臨蒼面上的複雜起伏之色便全數被他慢騰騰的壓了下去。他那清俊的面容上再度捲上了一層淺淺的興味,臉色也猶如變戲法似的染了幾分笑意,薄唇一啟,只道:“瑤兒又何必一直要逼問在下接下來要如何做?說來啊,有些事本是複雜,便是要計策,自然也得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是以,瑤兒還是先稍安勿躁,且待在下好生思量思量……”
“事到如今,又何須思量什麼?東臨公子如今身處宮中,渾身受制,再加之身邊無人可用,自然行事受阻,難以成事。只不過,這些都為表面上的阻礙罷了,倘若東臨公子當真想要先行出招的對付大英太上皇,此際,便有現成的法子。”
不待東臨蒼後話道出,鳳瑤便自然而然的插話。
東臨蒼眼角一挑,落在鳳瑤面上的目光微微一深,平緩溫潤的問:“瑤兒之意是?”
“大英太上皇不是讓東臨公子為他研製長生不老之藥嗎?只要東臨公子在那藥上……”
話剛到這兒,東臨蒼臉色頓時一變,忙出聲道:“瑤兒。”
鳳瑤猝不及防一怔,下意識噎住後話。東臨蒼略是警惕的左右掃了掃,隨即便抬眸徑直迎上鳳瑤的眼,低聲道:“你所言之法,在下自是想到,只是,如今禁宮之中,有些話著實不可口無遮攔。太上皇雖知瑤兒身份,瑤兒在他面前逆頂幾句,他尚且可容你,但長生不老之事,乃太上皇一直以來的心願,甚至可以稱得上嚴重心病,更乃太上皇的底線,瑤兒如此提議,無疑是在觸犯太上皇底線,他若當真狠起來,你我性命,都難保。”
鳳瑤滿面淡漠,神情分毫不浮,並未言話。
東臨蒼知她不曾真正將這話放入耳裡,僅是嘆息一聲,再度道:“此地終歸是太上皇地盤,便是太上皇如今不會要你我性命,但還是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