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他心底自是有數。
只是百里堇年臉色著實有些不好,眉頭也是緊蹙,那雙漆黑的眼瞳,純透之中,也卷著掩飾不住的複雜。
鳳瑤安然立在原地,兀自看戲,心底自是略微譏誚。
如今不必多猜,今日之局,這大英皇帝許是對準她設的,只可惜,她姑蘇鳳瑤並非喜歡當甕中捉鱉,無論今日鳳佩之事是有人算計還是僅是巧合,她姑蘇鳳瑤,都得將這盆水潑出去。
誰人若得鳳佩,誰人便是大英過後是嗎?既是祖制不可廢,那這婢子,自然該是國後無疑。
她倒要看看,此番將這噴水順勢反潑回去,這大英皇帝,是否還能在她面前繼續純透微呆的應承下來。
一時,周遭無聲,在場之人也覺棘手,紛紛神色各異的垂頭下來,無心搭話。
待得半晌,那婢子顫得渾身乏力,大驚大累之下,整個人陡然摔倒在地,手中的鳳佩也驀地摔在前方,那通透的玉色與那大紅的流蘇一道在地上滾了一圈,瞬時驚得在場之人再度倒抽了一口氣。
婢子越發震驚焦灼,淚流滿面,目光起伏不定的朝那鳳佩凝著,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
卻是正這時,百里堇年終是出聲道:“既是鳳佩再度從她手中落出,這婢子與國後,看來也是無緣。”
平緩認真的嗓音,依舊是純透如風,只是細聽之下,卻不難聽出語氣中隱約交織著的釋然。
待得這話一落,他便嗓音一挑,繼續道:“徐將軍,將鳳佩呈過來。”
徐將軍這才嚥下氣焰,恭敬點頭,隨即也不耽擱,當即乾脆的上前將那玉佩撿起,而後便親自遞到了百里堇年手裡。
百里堇年抬手接過,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白皙嫩透,像極了一隻養尊處優的手。
他並未立即言話,僅是極為細緻的親自將鳳佩與流蘇上的灰塵拂去,待得一切完畢,他才轉眸朝鳳瑤望來,緩道:“今日之事,倒是驚著瑤兒姑娘了,在下委實抱歉。”
鳳瑤淡道:“如今物歸原主,便也是最好。想來不僅是那婢子無緣國後之位,便是我,也無那福分。既是命運如此,無緣無分,是以,便也望皇上日後收好這鳳佩,莫要再遺落了,倘若再被人撿到,而那人又非皇上心儀喜愛之人,如此一來,倒也並非好事。”
百里堇年微微而笑,純然認真的朝鳳瑤點頭,“瑤兒姑娘之言,在下便記下了。只是,瑤兒姑娘也非當真無那福分,就如,瑤兒姑娘方才不是說你是太過激動興奮,是以才弄丟了鳳佩麼?倘若瑤兒姑娘當真喜歡,朕此際,自也是可將這鳳佩親自……送給你。”
這話一出,不待鳳瑤反應,在旁的東臨蒼頓時被口水嗆住,咳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