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觀她,一時之間,不曾言話。
鳳瑤這番話極是詳盡,一切以陳述與勸慰為主,的確讓人挑不出刺來。
在場之人也覺有禮,只道是若當真讓一個毫無禮數的野丫頭來作為大英國後,天下之人若知曉了,豈不得笑話。
一時,在場之人仍未言話,目光略微在鳳瑤與百里堇年身上掃視,靜觀其變。
百里堇年半晌都不曾回神過來,那雙落在鳳瑤身上的瞳孔,越來越有受傷之色蔓延。
“瑤兒姑娘可是不喜與朕接觸?又或是,今日之事已讓瑤兒姑娘不喜,是以,你心有不平,連帶朕也不喜了?”
許久之後,他終是薄唇一啟,略微委屈低聲的道了話。
這話入耳,鳳瑤心底再生波瀾,暗怒起伏。
什麼叫不喜他了?她何時喜過他?且這一路過來,這人如同狗皮膏藥般一直貼在後方,甩都甩不掉,如今倒好,這所謂的九五之尊,竟當著眾人的面,如此委屈無奈的朝她道出這話?倘若今日之事全然外傳,一日之間,她姑蘇鳳瑤定當在這整個國都聞名,有關她的所有的訊息,都將在國都中大肆掀翻。
畢竟,最初要還大英鳳佩之事在大英人眼裡已是驚世之舉,若再得大英皇帝失望與委屈,她姑蘇鳳瑤豈還不得成為整個國都上下敵對之人?
不得不說,這大英皇帝,無疑是一點一點的在將她往大英國都的風尖浪口上推呢。
思緒至此,一切瞭然。
她心境越發而沉,卻並未在面上太過表露。她僅是眼角微挑,緩道:“皇上誤會了。我對皇上,歷來是敬畏的。方才不知皇上身份,略有冒犯,而今知曉皇上身份了,自當尊崇。”
她不卑不亢的說了這話,語氣淡定從容,只是這話的尾音還未全數落下,百里堇年便出聲道:“瑤兒姑娘莫要對朕尊崇敬畏了。你今日是何態度對待朕,此番仍可如那般態度對待朕。無論如何,朕都不會與你計較的。”
是嗎?
鳳瑤淡道:“皇上大人大量,我便再次謝過了。只是鳳佩之事,請恕我仍是不可接,再者,我仍是覺得,如皇上這般深明大義的良善之人,日後定能遇得與你真心相愛,甚至也能真正端莊淑雅,母儀天下之人。我便再次,提前祝福皇上。”
“為何不是瑤兒姑娘你?朕以為,如瑤兒姑娘的出生與容貌,甚至還有瑤兒姑娘的聰慧,做我大英國後綽綽有餘。再者,如今戰亂的年代,國後倒無需太過賢良淑德,而是該有勇有謀,能獨當一面,替朕分擔,甚至於,也能在朕領軍在外之際,她能英勇的撐起整個宮闈,撐起整個國都的安危。是以,朕還是以為,若擇手無縛雞之力的賢良淑德女子為國後,並非大好,反倒如瑤兒姑娘這般脾性英勇的女子,才配我大英國後之位。”
他稍稍斂神一番,極是純透認真的朝鳳瑤道。
那脫口的嗓音誠懇之至,朗然如泉,儼然如天真的孩童一般,正極是認真的想讓人認同。
待得這話一出,他落在鳳瑤面上的目光便稍稍深了一層,略顯緊張,甚至不待鳳瑤回話,他便再度道:“瑤兒姑娘放心,朕有此念頭,並非是一時興起。朕無論做何事,都不會一時興起,而是會思量國後才去做的。是以,朕是真心求鳳兒姑娘接得鳳佩,且鳳兒姑娘也無需急著回答朕,待得三五日內,你若考慮好了,皆可回覆朕。”
說完,便極是誠懇的朝鳳瑤咧嘴而笑。
鳳瑤心底越發厭倦。今日被這廝貼了一路,而今還得被這廝貼著,無疑,今日這局,至少目前來看,她姑蘇鳳瑤仍在風尖浪口,仍還是輸家。
只是心底太過不平,那一種種被人變相威脅的感覺,著實是不好受。
曾幾何時,她姑蘇鳳瑤會得如此威脅,縱是此番孤身一人在這國都,但自然,她也不是軟柿子,能容這大英皇帝隨意拿捏。這廝不是有心讓她考慮,讓她接鳳佩麼,那她此際,便不必再做委婉了,自當全然而言,徹底杜絕他的任何空子。
思緒至此,她瞳中有微光滑過,則是片刻,便平緩幽遠而道:“不必了。皇上好意,我已心領。且我也不必再考慮什麼了,這鳳佩,我的確接不得。想來,皇上也是深明大義之人,且大英皇族自然也不會當眾強求旁人,是以,為防皇上再度誤會,我便想道明一事,望皇上明白。”
“何事?”百里堇年略微緊張無奈的望她。
鳳瑤掃他一眼,隨即緩緩將目光朝東臨蒼落來,深眼凝視。
大抵是深覺鳳瑤此番眼神略微異樣,東臨蒼面色微緊,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