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著幾分溫和,更還卷著幾分極淺極淡的欣悅與討好。
只是如此皮肉翻飛的猙獰場面,卻似是並未影響他分毫一般,他依舊笑得純然潔淨,溫和認真,彷彿面前的這一切血色猙獰,他竟分毫都察覺不到。
鳳瑤驀地回神過來,滿目起伏的凝他,並未言話。
眼見鳳瑤一動不動,面色大緊,他似是有些擔憂,繼續開口問道:“姑娘可是嚇著了?”說著,語氣越發放緩,寬慰道:“姑娘莫要害怕,這些人都已亡了,姑娘不會再被他們圍攻了。”
“你方才的笛聲,可是有何特殊之處?怎這些人聞得你嫡聲,竟會如此反應?”
鳳瑤一字都不曾將他的話聽入耳裡,待再度沉默片刻後,她才強行按捺心緒,故作自然的深吸了一口氣,唇瓣一啟,低沉出聲。
又許是方才的場面太過令她震撼,也或許是心境太過起伏劇烈,是以此番脫口的嗓音,也莫名受情緒所擾,低沉得幾近於嘶啞斷續。
“東臨府藏著不少以蠱蟲所養的藥人,那些藥人皆受蠱蟲支配,無知無覺,倘若這些人一旦被喚出,自會大開殺戒,至死方休。而在下方才所吹的笛聲,也非特殊,不過是稍稍添了些內力的玄曲罷了,能大肆讓蠱蟲受驚受狂,從而在藥人身上肆意亂竄遊走撕咬,惹藥人渾身皮肉皸裂破開,從而,整個人也隨之碎裂罷了。”
是嗎?
如此猙獰的一席話,竟被他如此淡定且堂而皇之的說出,不得不說,此人雖看似憨厚淳透,實則,竟也是心狠冷血之人才是。若不然,一旦見得這般場面,稍稍有心之人,定當震撼與無奈才是,又何來會如此人這般,從容淡定。
“方才,多謝公子了。”所有的思緒,纏纏繞繞,但最終,鳳瑤心有戒備,僅是按捺心神的朝他略微應付的出了聲。
說完,便緩緩將目光從他面上挪開,話鋒一轉,繼續道:“公子之恩,我便記下了,來日有機會定當報答。再者,此地血腥味太烈,我聞之不慣,是以,便先告辭了。”
嗓音一落,下意識稍稍轉身,正要踏步而走,卻是足下還未動作,那人便再度道:“姑娘還是與在下一道回那湖泊之邊吧。方才姑娘也是不聽在下之言,擅自動作,這才觸動了機關,引出了藥人。方才情形極是危急,若非在下及時出現,姑娘今日許是得受傷不測了。是以,還望姑娘莫要再拒絕在下了,還是與在下一道回那湖泊去吧。若在下的隨從已在湖泊等候,在下便可讓他們送姑娘去你想去之地,如此一來,也不至於姑娘一人在這東臨府內誤打誤撞,若萬一你再觸動機關,在下又無法及時前來,那時候,姑娘便該要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