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蔓延,待得片刻後,她低沉著嗓子朝葉航問了話。
葉航似是這才回神過來,抬頭循聲朝她望來,瞳孔內稍稍瀰漫出幾許迷茫,卻又是片刻後,終是清明開來。
“公子小解,從不喜侍人跟隨。”
葉航回了話,語氣極是認真,似是並未說謊。
鳳瑤故作自然的點頭,心思輾轉,繼續道:“你家公子這些日子,是在何處雲遊?再者,不知你家公子有無養飛禽的喜好?或者,近來有無喜好什麼鳥類飛鷹之類?”
葉航再度猝不及防的怔了怔,卻是片刻之際,他陡然拔劍朝鳳瑤指著,牙關咬了咬,面上頓時展露剛毅尖銳之氣,陡然而問:“你打探這些作何?說,你打探這些究竟有何目的?”
得,又惹這呆子戒備了。
鳳瑤眼角一抽,心底略生無奈,隨即便垂頭下來,漫不經心的道:“葉公子誤會了,本宮不過是隨口一問,並無目的。且葉公子莫要忘了,本宮乃你家主子專程請去赴你家老夫人壽宴的貴客,葉公子如此用劍指著,許是太過無禮。”
葉航面色變了變,眉頭也大皺起來,瞳孔內又再度閃爍出幾縷迷茫,卻又是片刻後,他這才急忙將劍放下,埋怨道:“你若不多問,我何來用劍指你?我家主子最是不喜多嚼舌根之人,我葉航自然也是不喜。”
鳳瑤掃他兩眼,終不再言話。
葉航則靜靜蹲在一旁,越發謹慎戒備的凝他。
鳳瑤心生無奈,乾脆再不望他,僅是抬眸凝著柳襄與東臨蒼消失的方向,一直凝著,奈何時辰漸逝,半晌之後,那二人,竟還未歸來。
夜色越是深沉,漆黑之意濃稠得似要滴出水來。
更深露重,而那林子之中,光火極是暗淡,冷風凜冽吹拂,而柳襄則與東臨蒼靜靜立著,毫無小解之意,反倒是雙雙站得端正,滿目幽怨複雜,彷彿在無聲沉默,又似在無聲對峙。
則是不久,東臨蒼懶散輕笑,慢騰騰的道:“專程與柳襄公子前來小解,不料柳公子竟突然不解了,如此一來,在下也是心有尷尬,竟也是小解不出。既是如此,你我二人,便先回去,長公主還在火堆旁候著。”
溫潤的嗓音,瞬間打破了周遭的寧靜。
柳襄瞳孔一縮,終是低沉沉的道:“柳襄自言過來小解,究竟是藉故還是其它,東臨公子也該清楚。若不然,東臨公子又如何要尋著柳襄所借的故,專程跟著柳襄過來。”說著,嗓音微微一挑,開門見山的道:“東臨公子與柳襄皆為明眼之人,是以有些事便不必藏著掖著,敞開說是最好。”
東臨蒼輕笑一聲,“柳公子倒是好生厲害,竟能揣摩在下心思。只是柳公子許是當真誤會什麼了,在下對柳公子,並無任何意圖,是以,也無什麼話需要藏著掖著。”
不待他尾音全然落下,柳襄便冷道:“事到如今,東臨公子還準備裝糊塗?你敢說你如今突然與長公主偶遇,不是刻意而為?若不然,顏墨白才剛領大軍離開,你便後腳就至,甚至還如此恰到好處的與長公主相遇?”
他這話依舊問得直白,且那冷冽的語氣與常日的風情萬種之感全數違背。
此際的他,零星的光火打落在身,昏暗之至,俊臉上無任何笑意,整個人渾身上下也漫出了幾許掩飾不住的清冷與殺伐。
這般的柳襄,無疑與常日的他全然不同,那種戒備森然之感,也似如突然間渾身長刺一般,隨時都可撐開扎人。
卻是這話一出,東臨蒼突然不說話了,整個人陷入沉默之中。
柳襄候了片刻,陰沉沉的再度道:“怎麼,東臨公子不敢回話了?”
這話一落,東臨蒼才稍稍斂住面上笑意,漫不經心的道:“柳公子心思敏感,在下佩服。只不過,在下之事,自然也輪不到柳公子插手。無論在下與大旭長公主是真的偶遇也好,是刻意遇見也罷,此事,都非你柳公子能過問與插手。柳公子莫要忘了,你不過是大旭長公主身邊隨從之人罷了,並無任何特殊,是以,你之職責,也只需護好你家長公主便是,其餘之事,可不該你過問。”
“我柳襄既是隨身在長公主身邊護她之人,那自然得凡事都為她考慮周全。如今你東臨蒼突然出現在我家長公主面前,意圖不明,我如何不防備於你?如果不過問你的動機?”
柳襄也不甘示弱,不卑不亢的朝他回了話。
東臨蒼緩道:“你若當真有意要護你家長公主,此際便不該藉故離開,從而致使你家長公主無人來受,萬一葉航對她不利,你鞭長莫及,護得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