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還會任由你將鳳佩拋給東臨府婢子?”
“東臨公子此話何意?可否詳盡一些?”
鳳瑤兀自而聽,神色起伏,低沉而道。
東臨蒼稍稍從軟椅上坐端身形,緩道:“百里堇年該是懷疑你是大旭長公主,但並非篤定。是以今日讓你撿得鳳佩,不過是有意試探,心有揣度罷了。他並未當場封你為大英國後,也是因無法篤定你身份,從而舉棋不定,又因心有懷疑與戒備,戒備你若當真是我伯父之女,他自是不可封你為大英國後。畢竟,大英之中,四大世家雖不為官臣,但卻是勢力極大,財力雄厚,而東臨世家又為四大家之首,富可敵國,得大英皇族又喜又恨。喜的是,東臨世家每年上貢不菲,恨的是,東臨世家勢力太大,不得不讓皇族忌憚,倘若東臨世家中的女子再為大英國後,母儀天下,如此對東臨世家而言,越是顯赫高貴,如虎添翼。是以,今日若非百里堇年無法全然確定你的身份,你今日,自也是逃不掉的。”
是嗎?
冗長的一席話入得耳裡,惹得心緒翻湧,複雜重重。
鳳瑤沉默片刻,便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本宮仍有一事不明。大英皇帝極是懷疑本宮便是大旭公主,如何還要以鳳佩試探,有意讓本宮當大英國後?他自該知曉,本宮與顏墨白一道,自然也是他之敵人,他有意讓本宮成為大英國後,豈不是自取其辱,引人入室?”
東臨蒼略微無奈的搖搖頭,微微而笑,緩道:“瑤兒雖冰雪聰明,但終歸還是不曾考慮周全。而天族之家,歷來便喜兵行險招,更何況,百里堇年讓瑤兒當上大英國後,對他而言,雖略微有弊,但綜合而言,卻是利大於弊。”
“此話怎講?”
“你與顏墨白是同道之人,百里堇年自知,你乃顏墨白心繫之人,他自然也知。如此,倘若你落得了他百里堇年手裡,更還從他顏墨白的女人變成了百里堇年的女人,瑤兒且想想,顏墨白若知曉此事,可否會氣急敗壞?倘若顏墨白心思不穩,情緒不穩,一旦他不顧一切的意氣用事,軍心自當而亂,他大周,不輸都是奇蹟。”說著,嗓音一沉,慢騰騰的繼續道:“有時候兩國交戰,著實無需硬碰硬,偶爾攻心之計用得好,許是比硬不硬還要來得有用。”
鳳瑤神色越是起伏,低沉道:“顏墨白心思通透,定不會意氣用事。攻打大英乃他此生之願,如今即將要實現,他豈能在此節骨眼上失去方寸。”
東臨蒼瞳中的迷離之色逐漸消卻,整個人越發變得清明深邃開來,“瑤兒與顏墨白極是熟悉,難道還猜不出他會如何反應?瑤兒莫不是忘了,那廝對你,情根深種,甚至幾番為了你可拿出性命來搏,就憑這些,只要你有何閃失,他定方寸大亂。如你所言,他的確精明得當,只可惜,只要遇上你,他之所有精明,都會變成愚昧。”
這番話入耳,層層的鑽入耳心,滑入心底,瞬時之際,在心底驀地惹出了一方揪痛。
是的,揪痛。
就像是心被束縛了一般,層層發緊,層層而痛。
她面色抑制不住的變了幾許,手指也忍不住稍稍抵在了心口。
東臨蒼靜靜凝她,嘆息一聲,突然問:“心疾又發作了?”說著,嗓音一挑,嘆息道:“本是有心疾之人,卻還讓人專程過來傳話,威脅我若不過來,你便要登上一宿。旁人若是見了,定覺瑤兒你對我東臨蒼情深義重,但只有我東臨蒼才知,瑤兒你是在用你性命威脅於我呢。只不過,難道你就不怕麼?不怕我定不會顧及你身子與心疾,從而今夜定不會過來,也不怕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已是惹怒於我,從而還會得我報復麼?”
鳳瑤故作自然的深吸了一口氣,極是努力的平復心口的揪痛,奈何即便如此,只要想要顏墨白,心底便會疼痛,是以壓制來壓制去,一直反反覆覆,心口的疼痛並未得到半分壓制與舒緩。
眼見她眉頭緊鎖,一直不言。
東臨蒼終是自懷中掏出一隻瓷瓶,倒出一粒丹藥便朝鳳瑤遞來。
鳳瑤抬頭將他指尖的丹藥掃了一眼,隨即便抬手接過,兀自吞下,卻是正這時,東臨蒼愕然問:“你問都不問就將丹藥吞下,難道就不怕我害你麼?”
“你敢嗎?”不待他尾音全然落下,鳳瑤便略微嘶啞的出了聲,說著,眼見他眼角一挑,微詫凝她,她繼續道:“你幾番幫顏墨白,都是為了你孃親。如此一來,倘若你膽敢對我不利,一旦顏墨白知曉,定敵對於你,如此一來的後果,便是你孃親處在中間左右為難,悲傷難耐。你孃親不是一直想代替顏墨白的母親彌補顏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