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齊大人這麼關心小爺啊?”長歌揶揄的笑噙在嘴角,以她的聰慧,只聽這一句,便了然於胸了,於是她鳳眸一轉,湊近了齊南天,促狹的低笑道:“齊大人,你怎麼知道婉兒不喜歡齷齪的男人?莫非……齊大人有經驗?”
齊南天被噎住,一張俊顏青了又紅,紅了又白,詭異的變幻了好半響,才悶聲道:“你既已知曉,就莫再取笑於我了。”
“哎喲,我可什麼都不知道,我就只曉得婉兒的命好苦,有情人不能成眷屬,可悲可嘆啊!”長歌陰陽怪氣的作出誇張的表情,又搖頭又點頭的。
齊南天沉默下來,他本就不善言辭,哪能應對長歌的精靈古怪?
“呵呵,齊大人,你這麼憂鬱幹嘛?婉兒不是還沒成婚麼?”長歌憋著笑,懶洋洋的調侃。
齊南天終於出聲,臉色不大好看的說,“李霽堯回朝了。”
“哦?那有什麼關係?”長歌清麗的鳳眸中劃過一抹狡黠,慵懶的浮唇,“小爺已和婉兒私定終身,待挑個良辰吉日,我們就成婚洞房……”
“得了吧你,皇……”齊南天白楞她幾眼,直接打斷,不過考慮到環境因素,他反應極快的改了稱呼,“拓拔公子已告訴我,你與婉郡主不過是朋友關係,那日你故意瞎搗亂的。”
聞言,長歌小臉一黑,梗著脖子嗆道:“怎麼可能?拓拔簡他胡說八道,我的想法,他哪裡曉得?”
“他說,他不會允許你喜歡婉郡主的。”齊南天幽幽道出一句,而後目光深邃的凝著長歌,慢吞吞的補充,“拓拔公子還說,你是他的人,他喜歡你。”
長歌脊背陡然一僵,忽然就失語了,她呆呆的看著齊南天,腦中浮現出的卻全是尹簡的臉……
他說什麼……他喜歡她?
長歌心跳亂了節奏,南郊別院那晚,他霸道的說她是他的人,除了嫁給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前夜他來尋她,在馬車裡他吻了她,說想念她,而他對齊南天卻直接說,喜歡她?
長歌腦子發懵,她不太敢相信她所聽到的,她總以為,他是為了報她的恩,對她的感情並非男女之情……
齊南天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長歌的表情變化,試探性的開口,“孟長歌,你們究竟……真的斷袖?”
“嗯?”長歌的思緒被拉回,她楞了一瞬,忽而黑了臉,“你才斷袖呢,你看小爺是跟男人玩那種傷風敗俗之事的人麼?”
“可他說喜愛你這個少年。”齊南天篤定的口吻,眼神意味不明。
長歌氣結,她想了想,不論之前尹簡對她有多喜歡,起碼如今不再喜歡了,所以她理直氣壯的道:“他敷衍你的,我們的關係,不過就是舊識,我是他的救命恩人罷了,他說的喜歡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明白麼?不信的話,你可以再去問問他。”
齊南天默了一瞬,唇角緩緩咧開,“孟長歌,我就隨口這麼一說,你別往心裡去,也別找拓拔公子給我穿小鞋,成麼?”
“嘁,小爺才沒那麼齷齪!”長歌狠狠的白他幾眼,不耐煩的道:“說吧,你到底找我做什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齊南天斟酌著緩緩說道,“長歌,我瞧婉郡主待你極好的樣子,你們既然只是朋友關係,那麼你……”可惜說到此處,他便說不下去了,臉色不太自然,耳根處也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紅色。
“我怎樣?”長歌興致勃勃,她驚奇的瞅著齊南天,竟脫口而出,“哎呀,齊大人臉紅耳赤了啊!”
“該死的!”
齊南天大囧,他連忙偏轉了頭,盯著包廂牆上的山水畫努力平復著紊亂的氣息,並用肯定的語氣辯駁,“我沒有臉紅,這是熱的,天……天氣太熱了。”
“噗哧!”
長歌一個沒忍住,直接噴笑而出,“齊老兄,你,你實在太可愛了啊,這麼蹩腳的理由,你都敢說,哈哈哈……”
齊南天握拳,俊臉青紅交錯,“孟長歌,一句話你給不給幫忙?李霽堯早已成婚,根本不可能再娶婉郡主,我不希望她見到李霽堯後,又燃起舊情,從而傷心落淚!”
“咳,齊老兄,你說我怎麼幫你?我身在羽林軍營,現在連婉兒的面也見不著,我給她寫信麼?”長歌抽搐著嘴角,感覺實在無奈,別人感情的事,她怎麼勸嘛?
齊南天從腰間拿下一塊令牌,“啪”的一聲擱在了桌上,“寫信說不清,你拿上我的令牌入內九城,直接去含元殿求見婉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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