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神色一僵,“那個人你甭理。”
“好吧。”長歌扯了扯唇,表情略尷尬,她本想趁機替齊南天美言幾句,哪曉得尹婉兒態度……
哎,齊南天只能自求多福了!
到達西偏殿的蘭蔻閣,尹婉兒命人傳膳,待膳食布好,便遣退了宮人,只留下大宮女沁藍侍候,以用來堵宮人的嘴巴,以免落個她和長歌孤男寡女不乾不淨的名聲。
用膳途中,長歌忽然記起一事,“婉兒,你是說我不用再回羽林軍營了麼?”
尹婉兒點頭,“是啊,你如今是表哥的人,表哥必然不會再允許你跟一幫男人同宿軍營了!”
“呃,誰說我是他……咳咳,那我住你的蘭蔻閣麼?”長歌鬱悶,真是愈來愈解釋不清了呢。
“不是,你繼續住東偏殿。”尹婉兒說完,見長歌瞪眼,忙又補充,“我只是個傳話筒,這也是表哥安排的。”
長歌將碗裡的米飯一口扒乾淨,心裡老大不樂意,讓她單住東偏殿,卻不讓她做御前侍衛,這說明尹簡還是不信任她啊!
……
上書房。
郎治平、齊南天、宋承、尹璉、尹諾、尹珏等人立了一排。
“此番太后壽辰,朕對禮部的各項部署安排,極為滿意,但樂工坊的宮舞節目中,有一支飛天舞,朕以為在太和殿表演不出飛天效果,可改在欽和殿外的千獅橋,夜幕美景之下,舞姬於橋上舞動,當別有一番韻味。”御桌後面,尹簡清雋的俊顏,掩映在橘色宮燈下,忽明忽暗,讓人看不真實。
尹璃喜上眉梢,“皇兄,此想法甚妙,臣弟贊同!”
“皇上英明!”郎治平等人也紛紛拱手,完全同意。
“皇兄……”尹珏訥訥的喚了聲,眉心微蹙,似欲言又止。
眾人皆奇怪的看著尹珏,尹簡微笑道:“四弟,你覺得這提議不妥麼?沒關係,談談你的想法。”
尹珏低垂下頭,“稟皇兄,臣弟亦覺在橋上表演飛天舞更好些,可屆時移駕殿外,皇兄和太后的安全……恐怕羽林軍和大內侍衛需要盤查的範圍更廣,萬一有所疏漏,豈不是大禍?”
“四弟所言及是,朕初登大寶,不服之人多數有之,恐會製造出些麻煩的。朕倒無所謂,但若驚擾到太后……”尹簡沉凝片刻,長指輕釦著桌面,思索著道:“容朕再斟酌斟酌吧,今兒晚了,明日再議。”
“臣等告退!”
一干人行禮退出,待退到門口時,尹簡的聲音,忽然又自背後傳來,“肅親王、郎統領與齊大人稍等,朕與三位談談婉郡主與孟長歌之事!”
今日,帝王杖刑了羽林軍孟長歌,此事已傳遍內苑深宮,而婉郡主一事,更是眾所周知,是以,留下這三人談那二人的事,皆在情理之中。
待其餘人心無疑慮的退離,三人歸來,尹諾搶先道:“皇上,孟長歌如今狀況怎樣?她傷勢嚴重麼?”
“皇叔莫急,長歌無事。”尹簡搖頭,連忙安撫激動的尹諾,他不知尹諾為何待長歌好,或許是為了他,也或許是因為別的原因,但尹諾不坦白,他便不好橫加逼問。
尹諾將信將疑,“真的麼?皇上不是杖責她三十麼?”
“朕命人做了假,並不曾真打她。一來對宋妃有個交待,二來朕藉機把孟長歌留在了帝宮,將孟長歌調派為婉郡主的貼身侍衛,太后壽辰時,朕將帶婉郡主和沐妃同席,孟長歌伴左右,如此,朕倒要看看寧談宣舍不捨得下手!”
“皇上,您打算用孟長歌和沐妃娘娘牽制寧黨?”
尹簡側眸,望向發問的齊南天,他淡淡一笑,“所以南天,你的任務,不僅是保證婉兒的安全,還有孟長歌,朕不允許她二人掉半根頭髮!”
“是,微臣遵旨!”齊南天單膝一跪,拱手道。
尹簡頷首,視線移向郎治平,“郎卿,回頭命人把孟長歌的行囊全部送入帝宮,她不會再回羽林軍了!”
“是!”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們三人記住,千獅橋的表演,勢在必行,朕方才不過在試探四王爺,好在他未令朕失望!”
聞言,三人皆驚,尹珏能提出殿外的安全隱患,便可證明尹珏暫未與寧談宣結成一黨!
因為,寧談宣必不會錯過露天行刺的最佳時機!
尹簡扶著桌角起身,精湛的褐眸,緩緩掃過三人,“只剩下三天時間,欽和殿內外,你們抓緊時間部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