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只要活著,愛你的人就不會絕望……”
鳳寒天深深的闔眸,誰人想死?不過是,生死由天罷了!
他轉身而走,長腿跨出廟門,長歌陡然又喊住他,“哥哥,你知道我母親葬在哪裡麼?父皇和母親真的是親兄妹麼?”
“我不知道。”鳳寒天回頭,目光有些許遊離,“國破之時我也不過八歲,有關夙雪皇姑的事情,在宮中是禁忌,無人敢提,也無人知曉。不過……”說到此,他話語頓下,眉間湧上一抹難色。
長歌不禁急聲道:“不過什麼?”
鳳寒天道:“當年我從長生殿秘道逃走之時,匆忙間無意觸動機關,竟開啟了一間密室,但父皇催促,我只來得及過目一瞥,可就那一眼,我可以確定,密室中停放著一具黑色棺木!”
“長生殿、秘道、棺木!”長歌滿目震驚,“是我母親麼?”
“不確定,但是有可能。”
“一定是!我是長生公主,我的宮殿叫長生殿,那麼藏在密室的人,一定與我有關,一定是……是我可憐的母親!”
“長歌……”
“哥哥,你把長生殿和秘道的具體位置告訴我!”
鳳寒天思忖良久,搖頭道:“事隔多年,我記不大清了,只隱約記得長生殿位於帝宮東北方,與帝宮距離不是很遠,盞茶的功夫便到了,長生殿左鄰乾郡宮,右鄰……好像是鍾翠宮,又好像是衡蕪齋。至於秘道入口,則在西廚房倉庫的水缸下面。”
長歌一一記在腦中,她感激的道:“謝謝哥哥,這些資訊很有用,我會想辦法拿到大秦皇宮改造圖紙,然後根據這幾個關鍵點,就可以找到長生殿了!”
鳳寒天頷首,“保重!”
“保重!”長歌重重點頭,眼角泛起的淚水,透著晶瑩。
鳳寒天走了,帶著人馬離開時,交給長歌一枚黑玉令牌,“若有事找我,將此令牌出示給寧州城守將。”
送走鳳寒天后,長歌拿下面巾,正欲收起令牌,離岸卻突然出手奪走,“我來收著,以免你落到尹簡手中後,被此物連累。”
長歌嘴唇動了動,終是無言,任由他作主了。
兩人慢步在廟外,行了片刻,長歌忽記起一事,“我忘記問哥哥是不是他派人假冒我們引誘尹簡了!”
“不會是你哥哥。”離岸篤定的口吻。
“為什麼?”
“他保護你的念頭是第一位的,若他指派,便是將你推到了整個大秦軍的刀尖之上!”
“有道理!但不是哥哥,又會是誰呢?”
離岸冷冷一嘆,“想要尹簡性命的人多了去,除卻你哥哥,誰都有可能!”
這一言,聽得長歌心情愈發沉重,她一時間竟沒了主意,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
離岸問,“明日還去汴京麼?”
“想去,但是……”長歌猶豫不決,“只怕我這一走,戰局一發不可收拾,結果會……”
離岸斜目看她,冷冷一哼,“那又怎樣?你以為你是神,可以阻止那兩個人你死我亡的命運麼?”
“你……”
“在那邊,快追!”
突然,紛沓的腳步聲,伴著追擊聲響起在西南方向不遠處,二人一凜,彼此一個默契的眼神,足下同時縱起,悄無聲息的靠近,然後隱在一棵百年老樹上觀望!
只見夜幕下,一男子腹部受傷血流如注的奔逃,身後百餘兵馬緊追不放,情況十分危急!
離岸蹙眉,壓低嗓音道:“從服飾判斷似乎是你哥哥的兵。”
“被追殺的人是什麼身份呢?”長歌滿腹疑惑,那人低著頭,距離又有三丈遠,夜色太黑看不清面容。
“那會兒不是軍號響了麼?”
“對,士兵稟報我哥哥說有可疑之人潛入了寧州,定是此人!”
長歌音落,腦中忽然劃過一張臉,她登時一震,難道是尹簡?他昨夜只帶兩個手下便敢闖寧州,今夜難道又……
這個猜想,令長歌心臟幾乎跳出喉嚨口,她不及多思,迅速從腰間取出幾顆煙霧彈射向鳳家軍,而後雙臂一展,以絕頂輕功飛向受傷的那人!
離岸見狀,不禁大驚,他生怕長歌應付不來,連忙跟著飛落支援她,二人合力,各自一掌左右抓起那人的一條手臂,趁著鳳家軍被煙霧干擾了視線之際,帶著那人速度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