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欲擒故縱麼?”
長歌的話生生的被卡回了喉嚨,她呆了呆,才微帶怯意的小聲說,“不是,這是我的真心話,請義父相信我。”
孟蕭岑怒火中燒,他一瞬不瞬的盯著長歌,語氣十分嚴厲,“收起你的歉意和保證,我不需要!長歌你聽清楚,在這個靖王府中,除了我,沒人敢對你怎麼樣!不論我娶哪個女人做王妃,都不過是我成就大業的棋子而已,即便我還需仰仗左相,但保護你是我的底線,誰都別想打破我的原則!出了靖王府,放眼大楚國,上至皇帝皇子,下至黎明百姓,誰人不知你對我的重要性?我不許你委屈求全,我要你保持天性,善良但不懦弱,嬌縱但不狠毒,身在敵營收斂鋒芒,回到王府理直氣壯,你還是你,無須為了任何人而改變!”
聞言,長歌感動至極,不覺熱淚盈眶,“義父,你對長歌的恩寵,長歌記在心裡了!這一生能得義父,是長歌之幸!”
見狀,孟蕭岑冷峻的容顏微微緩和,他從袖袋中取出一方雪白錦帕,動作輕柔的為長歌拭淚,他輕聲說,“歌兒,你放心,將來站在我身邊的人,一定是你。”
一聲久違的“歌兒”,一句滿含深意的話,震得長歌心中大亂,她捉住孟蕭岑的手,著急的剛想說話,眸光卻被絹帕吸引,她楞了楞,從他手裡抽出絹帕,展開在眼前,整塊帕子乾淨得連半分裝飾都沒有,唯獨右下角繡了歪歪扭扭的兩個紅色小字:長歌。記憶紛沓而來,長歌未曾乾涸的淚目水光又漸洶湧,她嘴唇蠕動,訥訥的開口,“義父,這帕子怎麼會……”
“這是你送我的生辰禮物,那年你才八歲,為了繡這方帕子,手指被針紮了很多次,你嫌繡得難看,不好意思當面送我,便偷偷夾在了官員們的壽禮當中,後來孟德清點時發現了送來給我,我特別驚喜,小長歌的心意彌足珍貴,我備覺安慰,是以至今帶在身上。”孟蕭岑憶及曾經的點滴時,眉眼漸漸舒散,甚至罩了一層柔光,溫潤如玉。
長歌情緒崩塌,她起身繞過餐桌,自背後深深的抱住孟蕭岑,把臉貼在他寬闊的脊背上,她哽咽著嗓音喃喃輕喚,“義父,義父……”
她缺失的父愛,成長的無憂,全是他給予的,這個男人之於她的重要性,又何嘗不深?
孟蕭岑握住她的手,輕拍了拍,墨色的瞳孔中滿是寵溺,他柔聲笑著道:“先用膳吧,呆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嗯。”長歌點點頭,想起她欲歸隱的決定,想起今後再不能陪孟蕭岑用膳了,她鼻尖又是一酸,摟住他的脖頸,撒嬌道:“我要義父餵我吃。”
她的舉動,孟蕭岑格外受用,他臉上的笑痕不斷擴大,心情激盪之餘,竟拉著長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他長臂環住她的腰身,然後舀了一勺燕窩送到她嘴邊,“吃吧,這個要求義父滿足你。”
可是這般親暱的姿勢,令長歌不禁感覺超出了親情的曖昧,她氣息有些急促,本能的想要脫離孟蕭岑的懷抱,遂尷尬的小聲說,“義父,我畢竟是姑娘,我們又是父女關係,我還是坐在椅子上比較合適。”
“沒關係,不會有人看見的。”孟蕭岑以為她在害羞,笑著安撫她。
長歌一急,有些語無倫次,“不,不是,是我,我們……”
“丫頭,我知道你對我娶妃之事耿耿於懷,但為了順利登上太子之位,我沒有其它的選擇,你能理解麼?”孟蕭岑擱下勺子,長指輕抬起長歌光潔的下巴,在她驚愕的目光中,他溫涼的唇貼上了她柔軟的唇瓣!
長歌一個激靈,無法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孟蕭岑第一次吻長歌,以男人的身份吻她的唇,她僵硬的身體,呆滯的表情,完全在他意料之中,他的吻很溫柔,帶著如獲至寶的歡喜,他說,“歌兒,你可以繼續喜歡我,但得江山大業成,我定娶你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