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氣呼呼的踢了一腳院裡的石凳,雙頰鼓得圓圓的,滿面寒霜,可見她氣的不輕!
尹婉兒微微皺眉,“表哥朝政太忙,定是分不開身,不然……”
“婉兒,你別替他說好話,小爺一個字也不信!”長歌一拳頭砸在樹幹上,豁然道:“小爺自個兒回城,不敢勞駕他來接!”
“哎,長歌不行呀,你不能走,表哥有交待的……”
然而,尹婉兒勸阻的話還未說完,長歌已縱身一躍,飛在了馬廄裡拴著的一匹棕色的馬背上,她揮刀砍斷栓馬韁,一夾馬肚,調頭朝院門奔去!
“孟長歌!”
院中侍衛的驚呼聲此起彼伏,莫可聽得不對,從廚房狂奔而出,見狀他忙大喝一聲,“快攔他!”
“誰敢?當心小爺不客氣!”
長歌冷冷一叱,將馬鞭凌空甩得虎虎生威,侍衛一時無法靠近,稍一放鬆,長歌已衝破包圍圈,如箭般衝出了別院!
“孟長歌,你回來!”
莫可焦急上火,連忙又解了一匹馬,迅速追趕,沿途不斷的喊她,“孟長歌,你抗旨不遵乃死罪,快回來——”
長歌充耳不聞,只不停的揮著馬鞭,她現在一肚子火,還管什麼抗旨不抗旨?匍匐在馬背上的纖影,奔進一片樹林後,很快便消失了蹤影……
莫可落後十幾丈,眨個眼的功夫,竟追丟了人,懊惱的他勒馬停下,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樹幹上!
他是奉命保護長歌和尹婉兒兩個人的,長歌會武,就算跑掉,他也能放心些,而尹婉兒手無縛雞之力,惠安太后又時刻盯著,他權衡輕重之下,決定先返回別院接尹婉兒!
……
一個時辰後,長歌快馬加鞭的回到了城內,她沒有著急入宮,先到四海客棧找離岸。
“錢掌櫃,離岸呢?”長歌一進客棧,便大聲問道。
“孟小公子回來啦!”錢虎從櫃檯走出,熱情的迎上來,“離岸上午出去了,還沒回來呢。”
“哦,那你給我開門,我回屋歇會兒。”
“好咧。”
錢虎跟著長歌上樓,進了房間關好門後,長歌急不可待的問道:“離岸傷勢怎樣?他出去做什麼?”
“離岸右肩胛骨被莫影的劍刺穿了,傷勢比較嚴重,不過咱們的藥好,莫影也送來了皇宮大內的御藥,是以這半個月養下來,已恢復了五六成,但暫時還不能動武。”錢虎說道,“離岸掛念你,今兒早到肅王府去了,他想找肅親王打聽你的情況。”
長歌聽得揪心,“他傷沒好呢,不好好養著,找我做什麼?”
“這半月來,他沒有一天不在操心你,若非我死活攔著他,他早去找你了。”錢虎嘆了聲,“好在小公子平安回來了,不然……哎!”
“我也在養傷,我被大秦皇帝打傷了。”長歌苦笑,她端起桌上的涼茶喝了幾口,心頭的火氣,似乎才降下了些許,她不能生氣,她必須保持足夠的冷靜,才能拋開仇怨,虛與委蛇的應付尹簡。
錢虎一驚,只聽長歌繼續說道:“不過我是輕傷,尹簡待我也不錯,透過這次的事件,他已經比較信任我了。”
“長歌!”
正說話間,隨著門外一聲呼喚,房門被人推開,離岸的臉直直撞入了眼簾,四目相視,長歌驀地紅了眼眶,她喉頭髮梗的顫聲說,“離岸,我回來了。”
她話音方落,男子偉岸的身影,撲面而來,下一瞬,她便跌入了他溫熱的懷抱,那雙強勁的手臂,將她箍的很緊,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耳畔迴響著他沙啞的低喃,“長歌,回來就好……”
錢虎被這一幕感動的眼角發熱,可同時也暗自奇怪,兩個男子……怎能抱得這樣親密?他雖然早猜到長歌少主子是姑娘,因為他看到了離岸包袱裡的月事布,可離岸沒說,他也不敢確定。
“錢虎,我餓了,給我弄點吃的。”長歌想說點體已話,餘光掃到旁人,便悶聲吩咐著支開人。
錢虎瞭然,他點點頭,轉身出了門。
離岸抱著長歌不鬆手,他的下顎抵在她肩頭,半月未見,於他來說似是半年般,他柔聲問她,“你好麼?怎麼不給我遞個訊息?”
長歌鼻子發酸,她拍了拍他,“站著好累,坐下說。”
“好。”
兩人在桌前坐好,看到長歌消瘦的臉龐,離岸眉頭皺的極緊,“你這段時間沒好好吃飯麼?下巴尖的無比醜陋。”
“呵呵,醜就醜吧,反正你就沒說過我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