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只是叫習慣的稱呼,出口一個字,卻彆扭的止了音,平常眼中的小混蛋是個同性的少年,可昨夜才知,這廝遽然是個姑娘,他便有些不自在,憶及兩人交往的種種,剛毅的俊臉上,不禁泛起抹潮紅,輕咳兩聲,他尷尬道,“孟長歌,你傷還好吧?”
長歌並不知齊南天心理變化,她痞氣一笑,“小爺當然沒事兒,不過怎麼著你也得慰問小爺不是?”
“咳……”齊南天禁不住又咳,心道一個丫頭片子,張口閉口小爺,真是……然而,但見尹簡神色如常,並無半點不悅,他只得暗歎,果然這型別的野丫頭,他降不住也不喜歡,還是溫婉知性的女子合他的口味兒!
憶及此,齊南天眸光情不自禁的偏移,只是還沒多望一眼,一顆腦袋便煞風景的插進來,堵住了他的視線,長歌嘻皮笑臉的摸著下巴,“齊兄,昨兒個我可救了婉郡主哦,你起碼得請我吃大餐聽小曲兒吧!”
“聽著小曲兒再調戲姑娘?”齊南天滿頭黑線,眼前這少年到底是不是女扮男裝啊,怎麼如此的……
“不請啊?”長歌狡黠的轉動著瞳珠,她扭頭看向尹婉兒,狀似認真的語氣,“我覺著女子一定要嫁自己喜歡的人才好,甭管他有沒有成親,我支援你搶回來……”
“孟長歌!”
話口未完,齊南天一聲怒喝,但他到底顧忌著帝王在此,剋制著低聲道,“你這樣太不厚道了吧?不就請客麼?我應你便是。”
“哈哈……”
長歌得意的大笑,後頸卻突被人一提,尹簡將她拎了回去,龍顏不豫道,“沒個正形兒,不許胡說八道!”
見狀,齊南天的黑臉總算白了幾分,長歌翻個白眼兒,哼哼唧唧道,“那我改口,女子切莫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相對來講,還是嫁一個喜歡自己的為好,起碼不會變心,不會妻妾成群……”
“停!”
這回換尹簡無語,他一拍長歌肩膀,“賜你座,同時命你閉嘴一刻鐘!”
長歌氣結,可有旁人在,她不好拂了這位天子的顏面,只好暗自握拳,順從的照做。
“婉兒,你也坐,身子不大好,無須太多禮節。”
“謝皇上!”
尹簡居上座,尹婉兒落座於他下首,再次商討了一番有關昨日御水園之事,幾人皆將魁首定於惠安太后,因為武考時分,尹婉兒便是被惠安秘密抓進宮用以威脅齊南天,但不排除長公主與惠安合謀之可能。
尹簡沉聲叮囑道,“婉兒,切莫再私下與長公主見面,吃一塹長一智,明白麼?”
“是,婉兒牢記。”
“若太后宣你,朕亦不在宮中時,你當尋藉口不赴詔,以安全為上!”
“是!”
尹簡略一沉吟,眸光掃向長歌,重瞳微動,“你與婉兒先各自回殿休息,朕稍後來尋你。”
“是!”
長歌沒有異議,順從起身告退,尹婉兒回蘭蔻閣,她則往東偏殿而去。
時至今日,她與尹簡雖關係進了一步,但她的身世,總歸是尹簡一大忌諱!
長歌不禁喟嘆,尹簡到底是不能夠完全信任她,他是刻意支開的她!
殿中宮人早已遣退,莫影等人亦在殿外守候,殿中只餘高半山、齊南天及尹諾。
尹簡神情比方才更為肅穆,整個面容罩著層冷意,“南天,皇叔,此刻所談之事,絕不能透漏給孟長歌半個字!”
“是,微臣遵旨!”齊南天一凜,即刻拱手領命。
尹諾一向心念長歌,聽此不免擔憂,“皇上,不知這是為何?長歌她……不值得信任麼?”
“皇叔多慮了,朕並非不信長歌,而是有關采薇,朕唯恐長歌芥蒂,她若不高興,朕……”尹簡微頓,憶及昨夜纏綿,心下堪堪,“朕好不容易得來之局面,便會功虧一簣。是以,萬不可教她知曉,待尋到采薇,朕自有定奪。”
聞言,尹諾似懂非懂,但不便多加詢問,只得拱手應下,“是,微臣遵旨。”
齊南天則暗暗悵然,帝王之心,明顯只被采薇與孟長歌兩名女子佔據,毫無齊綰心之位,日後這六宮之主……
“南天,你查得怎樣了?”
思緒正煩雜時,帝王清朗的聲音,將齊南天驚醒,他連忙回道,“微臣已派人在汴京城內秘密搜尋,但京城太大,處處可藏人,實不好找,至今沒有訊息,微臣在考慮,是否從宮中雙管齊下,或許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有可能的呢?”
“當年的冷宮,有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