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扶持四王爺,只能欠著寧談宣人情罷了,畢竟她親生兒子六王爺的性命,才是攸關之重!起碼,暫時不會對朕造成麻煩。”
“是,沒有皇上的旨意,臣父齊豫斷然不會讓六王爺回京的。”齊南天心下嗟嘆,尹靈兒這顆棋子,該發揮的作用已經發揮了,當她再無用處的時候,能不能活下來,便只看她的造化了,而尹璃……莫怪帝王無情,謀術之用,奈何為之。
……
是夜,瓢潑大雨。
雷聲轟隆中,四海客棧人影綽綽,飄忽如鬼魅,淒厲的嘶喊聲,伴隨著漫天血腥的殺戮,頃刻間毀於一旦!
“統領大人,您看!”
三盞白色的燈籠,突然在風雨的肆虐下,緩緩升起在客棧簷頂,趙宣話音方落,驚覺一股力量從背後襲來,當下不容多想,便被捲入了惡鬥之中!
百名精銳羽林軍,喬裝監視數日,果不出尹簡所料,當日抓獲的人並非全部,客棧之外潛藏著不少死士,忍到今夜,死士終於按耐不住的傾巢而出,伺機營救頭目錢虎!
“轟——”
一道驚雷炸響,將墨色的天幕陡地劈成了兩半,猙獰的面目,可怖的呼嘯聲,為這個雨夜增添了恁多的嗜殺!
然而雨勢絲毫未減,兩方人馬的打殺聲愈發震天,手起,刀落,劍出,劈刺,不斷的有人倒下,又不斷的有人替補上來!
郎治平如鷹般的利目,一瞬不瞬的盯著那三盞白燈籠,沉思片刻,突道:“來人,弓箭!”
“大人,且勿射燈!”
趙宣靠過來,纏鬥之中說道:“賊子訓練有素,應是以白燈為訊號,我們何不全部引出來,一網打盡!”
“對方人數多少尚不知,風雨太大,不宜戀戰,速將錢虎押回大牢!”
“是!”
趙宣領命,立刻帶了十餘人,從隔壁的布坊押出被廢了武功的錢虎往皇宮方向撤離,死士自是緊追不放,但羽林軍阻殺驍勇,毫無機會營救!
錢虎消失,任務失敗,餘下的死士們,在大批羽林軍的重重包圍下,亦無逃脫的可能,郎治平觀戰到此,一聲令下:“抓活口!”
然而,死士之所以被稱為死士,就是敢死的勇士,他們為了某些目的願意或者被迫獻出生命,通常在執行任務之前會服毒,例如在牙齒縫中塗上毒藥,一旦不成功就會自殺而避免被俘虜。
是以,全部陣亡,無一倖存者!
夜,忽然靜謐。
血跡被雨水沖刷,鋪滿了青石板,是觸目驚心的紅。
白燈在風雨中飄搖,活下來的羽林軍提劍警戒,等待餘孽有可能的突然刺殺。
整整一刻鐘,再無動靜。
郎治平終於拉弓射燈,斬斷了錢虎與外界的訊號聯絡。
客棧對面的屋頂上,莫麟一襲蓑衣斗篷,雙目炯炯,駐守一夜,孟長歌依舊沒有出現。
……
太師府。
寧談宣本已就寢,聽聞訊息,披衣而起。
“郎治平親自上陣?”
“是,郎統領及指揮使趙宣,率百名羽林軍精銳營的弟兄,將四海客棧夷為平地,格殺了三十有餘的黑衣人,掌櫃錢虎又被押回皇城了。”
“錢虎究竟什麼來頭?如此大規模的黑衣人,又是何種身份?”
“屬下不知,目前還未探得訊息,皇上那邊似乎也沒有眉目。”
“張寧,除了這些,是否見到其他可疑人?”寧談宣吃驚之際,心中隱隱不安,“被殺的黑衣人當中,有沒有孟長歌?”
張寧搖頭,“屬下無法近前查探,但猜想應是沒有。那孟長歌身份特殊,若混於其中的話,郎統領不可能發現不了。”
此時,已過子夜。
滂沱的勢頭小了很多,窗外雨聲潺潺。
寧談宣臨窗而立,入目無半分光亮。他想著心底的那個人,不覺失神。
很久後,他輕不可聞的喃喃吐出幾個字,“希望如此。”
“主子,夜深涼氣重,當心風寒。”張寧小心又擔憂的開口。
寧談宣緩緩回身,復又是一慣的城府,“派去江南的人,一旦探得有關孟長歌的任何蛛絲馬跡,即刻百里加急報與我!”
“是!”
“另外,儘快查明林楓與鳳寒天的關係。”
“屬下明白!”
張寧告退,寧談宣卻一時沒了睏意,他呷了口熱茶,眼中一絲沁涼的笑意浮起,這尹簡是愈發能耐了,心也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