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微蹙,心痛如斯。
乘御攆,擺駕回宮。
從欽和殿到含元殿,路途不算近,即使雙臂早已痠麻,他也始終穩妥的抱著她的嬌軀,並不曾假手於人。
……
帝宮。東偏殿。
五盞宮燈,將整個殿房照得亮白如晝,精製的沉香味兒瀰漫在空氣裡,令人味蕾都覺香甜。
半人高的浴湧中,水汽氤氳,白霧繚繞。
沁藍試好水溫,回頭望向裡間,輕聲說道:“皇上,可以沐浴了。”
尹簡“嗯”了一聲,俯身動作溫柔的為長歌寬衣。
太醫已經離去,長歌手掌心和頸側的劍傷,尹簡已命太醫上藥處理,原本他不放心她的狀況,想讓太醫為她診脈,可她的女兒身是忌諱,想想只得作罷,等明日召離岸入宮再診。
當她如玉的嬌軀完全呈現在眼前,他眸光不禁黯沉,喉結滾動艱難,全身的血液湧動。
染滿欲的重瞳,目不轉睛的凝視著長歌因昏迷無生機的小臉,尹簡舔了舔乾澀的唇角,終是情難自禁的吻上她的唇,細緻的感受著這份令他貪戀的甜蜜。
熱水在等待,諸多事情也在等他處理,可他卻不捨放開她,因為他心裡明白,她昏迷中,他可以為所欲為,一旦她醒來,恐怕……
尹簡心中苦笑,他知道,長歌今夜氣得不輕,這丫頭愛記仇,大概得好一陣子不許他再與她親暱。
移開唇,他欲抱她起身時,他咬了咬牙關,嗓音沙啞的低聲道:“丫頭,你別想離開朕,永遠都別想!若把朕逼急了,哪怕是強迫你,朕也在所不惜!”
長歌聽不到,她眼閉的雙眸,未有半分動靜。
尹簡深吸一氣,將她抱出內室,小心的放入了浴桶中。
沁藍在旁搭手,他挽起袖子,親自給她清洗身體,平生第一次侍候人,他沒經驗因此而手忙腳亂,一會兒擔心他手勁重了傷到她,一會兒又擔心水涼了讓她生病,而最折磨他的,是他體內壓也壓不下去的渴望,排山倒海似的,幾乎將他吞沒……
這是個出力不討好的活兒,滿頭大汗的尹簡暗暗發誓,只此一次,以後他再也不幹了,只能看不能吃,簡直活受罪!
好不容易沐浴結束,沁藍取來薄毯,幫忙裹住長歌的身子,尹簡長舒了口氣,將她抱回內室,放在大床上躺好,細心為她蓋上被子的時候,他交待,“沁藍,注意她的狀況,一旦有發燒的跡象,即刻報予朕!”
“奴婢記下了。”沁藍點點頭,目光落在長歌臉上,由衷的說,“能得到皇上這般寵愛,孟公子真有福氣啊!”
尹簡正掖被角的手指,微微一頓,他默了一瞬起身,腳步略有虛浮的朝外走去。
沁藍怔楞間,聽到帝王的聲音,幽幽傳來——
“朕傷她的時候,你沒有見到,而她為朕付出太多太多,朕就是把性命賠給她,也償還不了她待朕的好。”
除了感情。
她說不喜歡他,他不信,卻也不敢相信。
……
壽安宮。
惠安聽到尹璉的稟報後,幾乎瘋了!
“璃兒被派去江南平亂,靈兒被刺客抓走,這,這……”
惠安震驚失措,她用力拍打著桌案,一口氣提不上來,臉色慘白,眼珠子大瞪,十分駭人!
麻姑焦急的勸慰,“娘娘,您別急,三公主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是的,太后放心,皇上已頒下聖旨,命本王和四弟全力營救靈兒,定不會讓靈兒出意外的!”尹璉也道。
惠安緩過來,立刻問,“怎麼救?刺客將靈兒帶去哪裡了?”
“刺客已出京城,現今皇上內憂外患,京城駐軍撥不出兵馬,只能從京畿八營調兵,出京抓捕刺客,尋找合適的時機救回靈兒!”尹璉拱手,鄭重說道。
惠安聞之一震,身體抖顫不停,她怒不可揭,“尹簡他……他好手段!”
“太后誤會,當時眾多人可作證,靈兒是自已跑出來,自願以身救寧談宣的,那丫頭任性,此舉有損皇家威儀,皇上心中亦是不快。”尹璉不疾不徐的解釋,語氣略帶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