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尹簡說到此處,話語微頓,他稍事思忖,似下了一個鄭重之極的決定,“不如太后將采薇交還給朕,那鐵盒太后想留便留,朕只要人,如何?若太后應允,朕可立下毒誓,此生必善待太后母子三人!”
聞言,惠安甚感意外,“哦?但聞皇上鐵血心狠,沒想到竟也是個痴情種,一個采薇,足可比擬江山大業,是不是?”
四十餘歲的女人,臉上毫不掩飾的譏笑,使得那份雍容少了華貴氣質,倒現出幾分猙獰之色,尹簡唇角上挑,不疾不徐的回她,“所以,太后應當考慮清楚,趁著朕對采薇情意尚在,與朕做了這單買賣,否則……”
“否則什麼?”
“天下美人何其多,萬里江山卻難得。自古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而朕,自當遵從古人教誨,便該舍則舍!”
尹簡眼中的篤定,令惠安一震,攥緊的指節骨泛白,她渾身都在顫抖,“尹簡,那個鐵盒絕不簡單,當年太祖爺的密旨被你私藏,你登位之時,只拿出一道,那另外一道密旨在何處?在你沒確保璃兒靈兒安隅之時,哀家絕不可能將采薇交出來,更不可能丟棄鐵盒中的太祖密旨!”
“好,太后歇著吧,既談不攏,今日到此為止。”
尹簡冷魅一笑,重瞳中劃過一抹肅殺的寒意,語畢,他轉身即走,再不作停留。
……
高半山傷在左肩,因箭頭浸了毒液,所以他即便撿回了一條命,卻傷重不堪,需臥床休養。
尹簡的到來,驚駭到了侍候高半山的兩名太監,他擺了擺手,直接遣人退下,亦阻止了高半山欲爬起請安的舉動。
高半山動容,“皇上,奴才何德何能,勞皇上親臨探視……”
“少廢話,給朕說說,箭傷恢復的如何?”尹簡皺眉打斷,目光落在了高半山的傷處,語中不乏關切之意。
當年,他能自冷宮中逃生,能奪回帝位,高半山、莫影這些人,都自功不可沒,待他忠心耿耿。
他對敵狠辣,卻亦非無情之人。
高半山點頭,臉上盡是輕鬆之態,“回皇上,奴才好多了,不出幾日便可侍奉皇上了。”
“不急,養好再說,以免落下炎症病根,日後受苦。”
“是,奴才叩謝主上隆恩!”高半山眼中水光浮動,微低下了頭。
尹簡沉凝了眉目,“半山,朕且問你一事,當年采薇的屍體失蹤後,太后可否派人查詢,亦或審問於你?”
“回皇上,奴才不知,太后也不曾傳喚過奴才。”高半山一驚,只遲疑一瞬,便快速回道。
“如今,采薇未死,在太后手中,朕無法查詢到珠絲馬跡。”
尹簡已命齊南天派人盯住了皇城內外,但無異於.大海撈針,天下之大,對方只要有心藏一個人,必能藏得深不見底。
高半山聞聽,整張臉上驟現驚悚之色,連聲音都透著慌亂失措,“皇上,您說什麼?采薇姑娘還活著?”
尹簡頷首,深眸緊緊盯著高半山,“當年之事,你可有什麼隱情瞞著朕?”
“回皇上,奴才……奴才沒有!”高半山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抖著唇,額上滲出了汗珠,指甲掐入了掌心。
尹簡負手在後,重瞳幽光閃爍,神色不明,“半山,朕心念采薇,無論如何必尋她歸來,斷不能因她而被太后制肘。你且養傷罷,好好回憶一番,若想起什麼線索,及時稟報於朕。”
“……是,奴才遵旨!”
高半山冷汗涔涔,彷彿尹簡的眸光是柄利劍,戳得他渾身出血,徘徊在了生與死的邊緣……
……
尹簡採用了拖字訣,一邊暗中找人,一邊和太后冷戰僵持,兩方誰也不敢妄動分毫。
朝廷內外,表面鬆弛,實則風聲鶴唳,暗波洶湧。
而長歌在床上養了三日,方才神清氣爽的下了地。
如今,她已是御前侍衛,作為帝王身邊之人,病好便得歸位,可她想先出宮一趟,她需要和離岸見一面。
然則,她欲離宮,必得找尹簡批假,縱然不想見那人,也只得主動求見。
憶起這三日,長歌心中又不免晦澀,自決裂後,尹簡給予她的飲食起居依舊,唯獨他再未曾踏入東偏殿半步……
長歌甩甩頭,曬笑一聲,提步邁向帝宮正殿。
途經東偏殿外走廊,有三四名宮娥結伴而過,她側身避讓,不巧她們的私語聲,依稀落入耳中——
“齊妃娘娘連線侍寢兩夜,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