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長歌狠戾的眼神,似充血般腥紅駭人,“小爺一慣橫行霸道,哪怕你位列三臺,小爺也照樣敢削你!”
音落,她一收匕首,朝滿屋子的人吼道:“不論婉郡主還是沁藍姑娘,都給小爺精心侍候著,凡給郡主吃的補膳,全部照份給沁藍姑娘備著,誰人怪罪,一律由小爺承擔!”
“是!”宮人慌不擇亂的點頭,一個個哪敢提宮規二字。
長歌又一扭頭,“太醫,開藥方時也一樣,甭給小爺分主子奴婢的規格檔次,聽到沒有?”
太醫瞪她,“先說好,本官違規開藥是你孟長歌威脅的,若太醫院查下來,本官會照實稟報皇上!”
“隨便你!”長歌不耐,“總之你給小爺保證把人救活就行!”
這些時日,沁藍悉心侍候她,事事為她考慮周全,兩人朝夕相處,她雖然因為尹簡面上淡淡的,但心中從未把沁藍看做成奴婢,她很珍惜這個親似姐妹的姑娘,何況尹婉兒落水的原因,恐怕另有隱情,是以,沁藍這個現場的目擊證人,絕對不能死!
太醫頭痛的診畢,開好藥方,派了人取藥,而後吩咐說,“得把郡主和沁藍身上的溼衣裙換下來,不能這麼躺著。”
“準備浴桶、熱水。”長歌點點頭,斜睨向宮人。
很快,太監和太醫退出,內室只留下四名宮女,浴桶很大,坐兩個人是沒問題的,長歌便道:“把婉郡主和沁藍的溼衣脫掉,一起放進浴桶。”
她交待完,卻站著沒走,甚至有上前幫忙寬衣的打算,此舉令宮女皆驚詫不已,一人大膽道:“孟大人,您,您是不是該回避……”
“我背過身吧。”長歌記起什麼,無奈的輕嘆了聲。
宮女瞠目,這也不行吧,畢竟男女有別,郡主的清譽……可長歌已背轉身體,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
幾宮女相互對視,個個揪心的很,但誰也不敢多嘴,只得分頭給兩人寬衣,然後小心翼翼的抬放進浴桶中。
長歌心思很沉,她反覆思量著這起三人詭異落水的事件,按理說,大白日,還有沁藍在旁,尹婉兒不可能無故失足,除非是有人推她下水,而沁藍不會做,那就只有尹宸兒……
不,尹宸兒不會犯傻行兇,這麼明目張膽,除非是想同歸於盡!
而那枚石子怎麼會不合適宜的出現?作用是什麼?
雖然目前情況不清,但長歌可以肯定,尹婉兒處境堪憂,有人想謀害她,是以她根本不敢離開半步!
“咳咳……”
正思忖間,突聽得幾聲咳嗽響起,長歌本能回身,只見浴桶中尹婉兒已醒,呼吸道不順暢,正咳得厲害,宮女給她拍背的拍背,端水的端水,焦急忙亂。
見狀,長歌幾步上前,急切道:“婉兒,你感覺怎麼樣?身體其它地方有不舒服的麼?”
“長歌……”尹婉兒衝她露出蒼白的笑容,“我,我沒事兒,你別擔心……”
正在這時,一陣紛沓的腳步聲,從門外走廊傳來,緊接著便有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免安!別吵到婉郡主!”
長歌一凜,宮人行禮被阻,便無法判斷來者何人,可聽方才那人聲音,並不像高半山和郭順……
“砰——”
來不及多想,寢宮雕花門已被人從外面推開,在一眾宮婢的簇擁下,麻姑攙扶著惠安,快步繞過外室,掀開內室的珠簾走了進來!
“太后!”
“太后娘娘!”
四名宮女連忙跪地,驚惶請安,“奴婢參見太后娘娘!”
一大堆人,就這樣闖進來,完全不顧尹婉兒在洗浴,被這麼多人看到身體,尹婉兒驚恐的抱胸,嘴唇抖動,巨大的羞憤之下,竟一個音也發不出來!
長歌鳳眸中焰火在跳躍,她立刻一掌劈開摺疊屏風,遮擋在浴桶前,將桶中赤身的兩個姑娘藏在屏風後。
“大膽!”
惠安眼中怔色一閃而逝,遂怒氣沖天道:“孟長歌,你膽敢私闖後宮,你吃了熊心豹子膽麼?”
長歌臉色一變,被冠上這個罪名,此時她百口莫辯,尹婉兒知她是女子,可惠安並不知情!
“太后娘娘,奴才並非有意……”
“來人,將孟長歌抓起來!”
惠安鐵青著臉,並不給長歌說話的機會,盛氣凌人的命令,“婉郡主不知檢點,荒淫無德,給哀家一併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