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難的抬眸,看向抱著她的男人,“離岸,你決定。”
“難得有人參可以大補身子,先聽王爺的,其餘呆會兒再議。”孟蕭岑淡淡的說道。
長歌點頭,“那好吧。”
尹諾舒心一笑,帶著管家進屋,那兩人隨後跟進來。
服下人參後,耐不住尹諾的熱情,長歌答應多留一日,尹諾笑言,“王府多是珍貴藥材補品,但凡對你恢復身子有好處的,儘管吩咐管家取來用,無需顧忌本王。”
“王爺,您待長歌可真好。”長歌錯愕不已,誠摯的道出一句,心中又自波瀾如潮。
大秦十五年前攻佔中原時,尹諾曾為先鋒,驍勇善戰的他,素有“鐵蹄王”之稱,聽說破宮那夜,正是尹諾率軍攻入皇城的。
算來,他亦是長歌的仇敵。
心底的複雜,如打翻了的五味瓶,酸甜苦辣鹹,應有盡有。
尹諾微笑道:“本王膝下二子皆常年宿在軍營,鮮少回府,三個女兒也已出嫁,王府冷冷清清的,總歸寂寞,瞧著你鬧騰,倒是給本王解了悶,所以啊,長歌你可以當肅王府是你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本王是不會趕你走的。”
長歌心下一動,不著痕跡的輕聲問道:“王爺的二子都從軍了麼?軍隊距離京城很遠麼?”
“大秦是在馬背上得的天下,崇尚武功,所以皇族子弟資質稍好的,都入伍從軍,不過他二人所在的軍營都在京畿附近,乃護城軍,一月才可回府一次。等他們回來,長歌你可跟他們交個朋友。”尹諾說道。
長歌點頭,唇角揚起興奮的笑靨,“好啊,我最喜歡結交朋友了。”
離岸立在一旁,一言不發,晦暗的墨眸裡,閃動著不與人知的精光。
又聊了會兒閒話,尹諾便起身離開,交待長歌好好休息。
管家等人亦全部退出,孟蕭岑關閉房門,聆聽四周稍許,確定周遭無人,才近到床邊,湊近長歌,低語道:“衣衫解開,我現在給你看傷,利用肅王府的上等藥材,好好治一番。”
長歌揪著前襟不動,臉頰紅透到耳根,這麼私密羞人的部位……
腦中嗡嗡的回想起尹簡的條件,再望著眼前的男人,她猶疑半響,方才咬著下唇,鼓足勇氣的說,“我的身子不容侵犯,你若看了就得娶我,你……你願意麼?”
聞言,孟蕭岑神色陡然一變,他猛然扣住長歌皓腕,“你知道我是誰麼?”
“離岸……”長歌平靜的看著他,喃喃道:“我如果說,我不想呆在大秦了,我想走,想遠離事非,當我已死,無法再復仇,那麼你……會帶我走麼?”
孟蕭岑大掌收緊,那力道捏得長歌發疼,他赤紅了雙目,低叱道:“長歌,你在胡說些什麼?你知道你姓什麼嗎?忘記你身上揹負著怎樣的血海深仇了麼?”
“呵呵……”長歌慘然一笑,她緩緩閉上雙眸,眼角有液體不受控制的淌落,她輕不可聞的說,“倘若我聽你的話,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那麼你會娶我麼?你會喜歡我麼?”
“孟長歌!”
孟蕭岑恨鐵不成鋼的甩開她的手,“現在是你兒女情長的時候麼?”
“那你給我一個回答!”
長歌不甘心,她很不甘心的狠狠睜開眼,狠狠的盯著他,呼吸凌亂的很……
“不、會!”孟蕭岑一字一字從牙關裡擠出殘忍的話語,“你聽著,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你,你給我死了這份心!”
長歌身子隱隱顫抖,她緩緩勾起涼薄蒼白的笑,“好,我記下了,只希望……你永遠不會後悔。”
“衣衫解開!”
孟蕭岑陰沉著眸子命令,並未再理她的話。
“不,你不能看。”長歌搖頭,語氣十分堅定,“我傷在胸部,我已不是幾歲的孩子,男女有別,除了我夫君,誰也不能看。”
“你……”孟蕭岑氣血上湧,他一把掐抬起長歌的下巴,眼中充了血似的駭人,“你想氣死我麼?孟長歌,你是我養大的,我給你洗澡洗到七歲,你身體哪個部位我沒見過?快點脫!”
長歌倔強的爭辯,“那是我小時候,現在我長大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眼中,你永遠都是小孩子!”
孟蕭岑咬牙,猝不及防的點中長歌幾處穴道,令她再無法動彈,在她的怒目而視下,他放下帷帳,手法熟練的解著長歌腰際的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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