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她面前,戳著她腦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麼?主子誠心待你,你竟然跟主子耍詐,你……主子明知你惜命不會真自殺,可見你動作,他還是放心不下的阻止你,你就利用他的心軟成事吧!”
莫影亦狠狠剜了長歌一眼,早上他們被長歌以自殺威脅而妥協,尹簡得知後罵他們蠢,可換到尹簡自己身上,他也一樣做了蠢事,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甭理他,跟那種混賬多說無益!”莫可朝地上啐了一口,執劍走開,帶人四下巡邏去了。
莫影和莫麟也相繼走人,莫影沉悶,莫麟性子爆,邊走邊罵罵咧咧的,忿恨不平。
很快,所有人都走了,該做什麼的做什麼,只剩下長歌始終靜靜的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的望著那扇屋門,誰也不知她在想什麼……
經久,齊伯去而復返,蹲在她面前,年老滄桑的臉上,爬滿無奈的傷感,他說,“孩子,回屋去睡吧,時辰不早了,少爺已經歇了。你如果認識到錯了,就找機會跟少爺道歉吧,少爺最恨別人騙他了。”
長歌嘴唇翕合,動了幾下卻沒發出音來,她該怎麼請他原諒?她騙他的,又何止這一件事?
可她不能說,一個字也不能說……
長歌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她先前洗漱的屋子,昏昏沉沉的和衣躺上了床。
四更時分,院裡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了長歌,她初以為是賊,後來忽然記起莫麟說過的話,忙摸黑來到門口,悄悄開啟一條細縫朝外望去,只見院裡侍衛舉著火把,馬車被牽了出來,高半山正扶著尹簡從東廂走向馬車。
長歌咬了咬唇,果真……他要回宮去了。
不知是否感應到了長歌的目光,尹簡踏上馬車時,忽然側目朝她的小屋掃視過來,她驚駭得連忙縮回腦袋,心虛的摒氣凝神,再不敢探出頭。
很快,車轍聲響起,馬車“吱吱”的駛出了院子,越走越遠,漸漸的歸於寧靜。
長歌抱頭蹲在地上,心臟像是被人用劍戳了兩下,悶悶的疼……
……
天亮後,長歌出門,院裡齊伯揮著大掃帚,正在忙碌的清掃,兩人打了個照面,長歌淡淡笑了笑,“齊伯,我走啦,昨晚謝謝你收留我。”
“廚房有做好的早膳,吃了再走吧。”齊伯和藹的說道。
長歌沒臉再享用,她搖頭婉拒,“不用了,我趕著回城,謝謝齊伯的好意。”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
“齊伯再見。”
長歌抱拳,躬身拜了拜齊伯,而後才轉身邁出了別院。
來時乘了馬車,歸時步行,長歌走得辛苦,卻只能默默忍受,從南郊到城中,長歌忍飢挨餓,等她終於回到四海客棧時,雙腿都打顫了,再看日頭,竟已午時了。
“小公子!”
錢掌櫃迎過來,見長歌疲憊不堪,忙扶住她,小聲問道:“昨夜怎麼未歸?我到刑部買通人打聽過了,說你被新帝釋放了啊,這一夜沒回來,急死我了!”
“回房再說。”
“好。”
上樓進了房,長歌第一件事就是拎起桌上的茶壺,仰頭灌了一肚子的冷茶,真是渴死她了!
見狀,錢虎皺眉,“小公子,你沒用膳吧?我叫人先給你備膳。”
“嗯。再備水,我要沐浴。”
“好,你等會兒。”
半個時辰後,長歌終於吃飽喝足,一身清爽,精神抖擻了,她簡單解釋了一下,“皇上放了我,我一直跟著他,軟磨硬泡的求到了考試資格,我人沒事,錢虎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計劃總算能順利進行了。”錢虎長舒了口氣,但轉瞬又憂心道:“明日就開考了,小公子你肩上的傷能行麼?”
長歌道:“那點小傷不礙事,不過你最好給我準備一件鎧甲之類的衣服,以免遭小人暗算。”
“沒問題,我正好有件燕翎甲,可刀槍不入。”錢虎點頭,眸中浮起炯亮的光彩。
“好,我馬上去兵部報名!”
長歌大喜,進行到這一步,她已不再想尹簡怎樣了,快速取了她的通州戶籍證明,出門朝兵部而去。
尹簡果真遞了話,兵部司務這次沒再為難,痛快的將長歌名字登記造冊,然後告之了她明日參考的時辰地點。
長歌興沖沖的步出兵部衙門,誰知一出去,就被人攔住了去路,“孟長歌,我家老爺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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