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高半山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主子莫急,孟長歌沒有走,她扒了侍衛們的衣服,正在……”
眼前忽然有人影閃過,不待高半山反應,尹簡已快如閃電般衝出了軍帳。
“主子,您有傷在身,需要靜養!
“主子,您沒穿靴子!”
兩個奴才哪裡還顧得及請罪,連忙拿起龍靴追了出去,只剩下尹靈兒癱在原地發傻。
隔壁軍帳裡,聚集了十幾個受傷的大內侍衛,他們在長歌的淫威逼迫下,被扒掉衣衫,接受神醫師傅的醫治。
尹簡闖入時,長歌正在給一人的肚腹傷口敷金創藥,那人畏畏縮縮的躲避,使得長歌幾番失手,她不禁惱火的斥罵:“小爺碰一下你身體怎麼了?摸兩下又能怎麼著?你少墨跡……”
“皇上!”
“參見皇上!”
突然有人一聲驚叫,繼而引發全體侍衛手忙腳亂地下跪叩頭,被長歌訓誡的侍衛更是一把推開她,戰戰兢兢的請罪,“皇上明鑑!奴才恪守禮數,並未有逾越之舉,是……是孟大人……”
長歌越聽越暈,“哎,小爺打傷你們,好心為你們療傷賠禮,你們幾個意思?”
聞聽,一群衣衫不整,袒胸露腹的侍衛腦袋磕得更加響亮,“奴才該死!”
神醫師傅在旁忍不住偷笑,長歌丫頭怕是幫倒忙嘍!
“確實該死!”
莫影后腳跟進來,趕在尹簡下殺令之前,搶先叱責手下,“沒規沒矩!各自領罰二十軍棍!“語畢,又忙跪地道:“主子息怒。奴才治下不嚴,願一力承擔,懇求主子罪責奴才一人,饒了他們狗命!”
長歌看不過眼,不悅的嘟噥,“尹……不,皇上,你肩胛骨折,心肺受震,師傅剛為你療過傷,你不好好躺著休息出來幹嘛?”
“小祖宗啊,求你別說了成麼?你再多說幾句話,這些人的九族都要搭進去了!”高半山一頭栽進帳子,趕緊苦不堪言的勸說長歌,然後小心翼翼地請示尹簡,“天冷地涼,主子龍體要緊,奴才侍候主子穿靴吧!”
長歌臉黑如炭,鳳眸往下一瞟,尹簡果真是赤腳而來,但他凜冽沁寒的重瞳,只是陰森森的盯著那一干請命等死的侍衛,他越是一言不發,越是叫人惴惴不安,感覺腦袋掉了一半,有陰風嗖嗖的往裡灌!
後腰忽然被人戳了一下,長歌回頭,只見神醫師傅又是使眼色,又是打手勢,她即便在男女事情方面反應再遲鈍,也總算是明白了些什麼。
於是,她耳熱臉燙,尷尬清咳兩聲,從高半山手裡奪過靴子,拉了拉尹簡袖口,溫聲說:“他們沒犯錯,真是我一手乾的,我……我一時沒想那麼多,就想盡點心意賠禮道歉而已,以免得罪人太多,給自己日後招禍。我……我也不是故意打傷你的,你一句‘別動’我以為你要抓我,所以便……對不起啊,我,我先幫你把靴子穿上。”
“不必。”尹簡目光漸落在長歌臉上,冷厲的俊容終於緩和幾許,“高半山,給朕穿靴。”
“是!”高半山提著的心“撲通”落了回去,他連忙攙扶尹簡坐下,跪在地上為他穿上龍靴。
見狀,長歌不免動氣,扭頭便走。只是剛出帳子沒幾步,手臂從背後被人拉住,“你雙手纏滿紗布,朕怎麼捨得你受累?朕當時叫你別動,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勢。朕不抓你,朕求你留在朕身邊,不論你想做什麼,朕都會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