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談宣一黨被連根拔起,朝政大權盡歸天子,大秦吏治逐漸清明。
但是,隨著李倫被判死刑,李家全族被判流放邊疆,關於李霽堯的處理,在朝中又掀起了一場風波!
李霽堯是長公主駙馬,是皇親國戚,但他又姓李,是李倫的嫡子!
這個難題,朝臣們議論了幾番,都沒得出個兩全其美的結論。
然而,李霽堯竟在這個時候,再次上書皇帝和太后,申請與長公主尹宸兒和離,並且要承擔其父之罪,和李家宗族一同流放!
尹宸兒聽聞訊息,長跪尹簡面前,長袖涕淚,請求尹簡駁回李霽堯的請旨,因為她已經懷孕了!
尹簡煩心不已。
回了含元殿,尹婉兒也破天荒的找上了尹簡,但是她無顏開口,只能坐在一旁,無助的不停地揪著手裡的帕子。
眼看尹簡也四平八穩的不主動詢問,倒是長歌急性子憋不住了,打破沉默道:“婉兒,皇上不是外人,你心裡想什麼,直說就好。”
“我,我……我就是想求表哥給李霽堯一個恩典,哪怕將李霽堯貶出京城,也不要流放邊疆,他若是去了邊疆,怕是沒幾年活頭了,或許撐不到邊疆就會死在途中……”
尹婉兒說著說著,情緒竟失了控,“撲通”跪了下來,哀求道:“表哥,當年若非李霽堯救我,我早便淹死在湖中了!我求求表哥,你幫幫他,好不好?”
尹簡沉吟道:“婉兒,此事的癥結,只在李霽堯一人身上,若他繼續做駙馬,朕下旨特赦,便是名正言順,可他不願意,鐵了心要和離,朕又如何幫他呢?”
尹婉兒沒了主意,便把希望又放在了長歌頭上,梨花帶雨般的嚅嚅的喚著:“表嫂。”
長歌頓時心疼壞了,連忙把尹婉兒攙扶在椅子上坐下,握著尹婉兒的手安撫道:“你放心,這件事包在表嫂身上了,你別哭傷了身子。”
“多謝表嫂!”
“好啦,你先回房休息,我跟皇上商量商量。”
“好。”
送走了尹婉兒,尹簡擱下手裡的茶碗,無奈地提醒長歌,“你打了包票,萬一無法兩全其美,婉兒豈不是更傷心?”
“長公主懷了身孕,不論太后,還是皇上,都絕不可能允許他們和離吧?”長歌坐在尹簡身邊,抓起他腰間的玉佩把玩。
尹簡嘆道:“話雖如此,可朕瞧著李霽堯根本不在乎長公主的孩子,寧可流放也要解除婚約,分明是想尋死呢!”
長歌疑竇叢生,“夫君,你不覺得奇怪嗎?李霽堯既然對長公主沒有感情,鬧了小半年的和離,可為何又讓長公主懷孕了呢?而現在,竟拋妻棄子,絕情至極,實在不符合常理啊!”
“確實異常。朕問過李霽堯,但他不肯說實話。”尹簡頓了頓,接道,“坦白說,朕不想牽連李霽堯,你也看到了,李霽堯是婉兒的心頭痣,剜了他,婉兒的心就徹底死了。李霽堯見駕時,朕從他的眼睛裡看不到一點光亮,在他和長公主的婚姻裡,他是一具行屍走肉,他自請流放,興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朕不準和離,才會將他逼上絕路。”
“夫君,你……”長歌猶豫再三,終是問出了口,“有沒有可能成全李霽堯和婉兒,讓他們有情人成眷屬?”
尹簡登時蹙眉,“你想讓婉兒和長公主共侍一夫嗎?開什麼玩笑,朕的妹妹怎可受如此委屈?皇室宗親也不可能同意的!”
長歌惆悵不已,“呃,我也不想啊,但是……哎,我就是太心疼婉兒了,嫁不了自己心愛的人,還要擔心愛人的前途、生死……”
“事事豈能盡如人意。”
“只要不是死別,就還有機會在一起啊!”
“歌兒。”尹簡思忖半晌,語氣沉重道,“齊南天的心思,你是知道的,倘若朕排除萬難成全了李霽堯,那齊家……哎,不好交待啊!”
長歌有些急了,“可婉兒不喜歡齊南天啊!”
“所以朕才一直留著婉兒,至今沒有答應齊南天的求親啊!”尹簡也頗覺無奈。
長歌頭疼,起身轉了幾圈後,乾脆朝外走去,“我找李霽堯聊幾句,先弄明白他和長公主的事兒再說!”
尹簡不甚放心的叮囑,“你注意行事,可別刺激的李霽堯直接抹了脖子!”
“知道啦!”
長歌快步出了含元殿,馬不停蹄的前往位於皇城東的長公主府。
李家被抄之後,長公主和駙馬遷居皇城暫住,但是尹簡為了讓尹婉兒避開李霽堯,將皇城最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