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你想幹什麼呀？”尹諾慢慢斂去喜悅，面容生怒。
采薇冷冷一笑，“肅親王是想袒護鳳氏餘孽嗎？”
“胡說八道！”尹諾厲聲斥道，“長歌根本不知道開啟殿門的方法，否則我們早就進去了！”
恍惚出神的長歌，忽然開口，緩緩道出三個字：“我知道。”
所有人，當下一驚！
尹簡語氣頓時急了幾分，“孟長歌，你又想耍什麼花樣兒？趕緊給朕閉嘴！”
“我能開啟殿門，我也知道殿門背後有什麼，因為我姓鳳，我是鳳氏王朝的長生公主，我叫鳳長歌，我生母是夙雪公主，這座長生殿，是我父皇為我而建，父皇留下的開啟殿門的密語，這世上，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長歌語氣淡然，目光出神，彷彿在說著別人的故事，末了，竟扯唇笑了笑，“皇上，若你不來，我就打算和王爺一塊兒死在這裡，陪著我母親，為我父皇，為我鳳氏王朝報仇雪恨，還有我哥哥鳳寒天，他的死，也跟王爺和皇上有關吧？你們不告訴我，不代表我猜不到。這些事啊，壓在我心裡十五六年了，為了隱藏身份，我費盡心機，可是，知道我是鳳長歌的人遽然越來越多，怎麼辦呢？我若是不開殿門，大家都死了，這個秘密就爛在這裡了。可是啊，我又怎麼捨得讓皇上死了呢？所以，我只能開啟殿門，只能……”
采薇咬牙切齒，“只能什麼？”
“只能殺了你滅口呀。”長歌輕飄飄地說道。
尹簡痛心不已，“長歌……”
長歌打斷尹簡未及出口的話，言笑晏晏，“我和采薇，皇上你只能選一個人活，另一個人，必死！”
“皇上，長歌不能死，不管長歌姓什麼，皇叔都要保她平安！”尹諾急聲道。
聞言，長歌自嘲道：“王爺，我故意不開殿門，就是存了殺你的心，你怎麼還執迷不悟的想要救我呢？”
尹諾蹲在長歌面前，激動地握住她的雙肩，“長歌，你想報仇可以，我只求你開啟殿門，讓我看一眼夙雪，只要見了夙雪，我的命，你隨時拿走！”
“呵，我為什麼要成全你呢？若不是你，我會無憂無慮的長大，我會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長生公主，我……也或許沒有我，父皇會永遠疼愛他的皇妹夙雪公主，他們會永遠維持兄妹關係，也或許有一日，神醫師傅，也就是我的外公，他會來鳳氏王朝接走他的女兒夙雪，夙雪會快樂無憂的生活，她會一直活著，活到現在，她該是什麼樣子呢？我的父皇，這個世上最疼愛我的父皇，他……”
“長歌！”
尹諾跪了下來，看著淚流滿面的長歌，哽咽道：“對不起，是我改變了你的人生，當年我在當鋪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你了，我知道你是夙雪的女兒，你是鳳長歌，你遲早有一天，會來找我償還滅國殺父之仇，我早就做好了準備，我把命還給你，只求你不要放棄生的機會，你好好的活下去，可以嗎？”
“我哥哥，究竟是怎麼死的？我哥哥的孩子，究竟是誰殺的？”長歌淚水不斷湧出眼眶，模糊了她的視線。
尹諾闔了闔眸，“長歌，鳳寒天是自殺的！他為了保護你的身份，懇求我幫他，我也想阻斷追查鳳氏餘孽的線索，便答應了。我在餐具上下了毒，鳳寒天自己服用了。”
尹簡心痛難當，卻不敢靠近長歌，他低聲說：“長歌，朕也向你坦白，是朕給了太后一個選擇，靈兒要麼墮胎，要麼死，太后選擇了前者，給靈兒灌下了墮胎藥。”
長歌又笑又哭，“好啦，我再剩下一個疑問了。采薇，在江南軍營給我下毒，讓我武功盡失，命不久矣的人，就是你吧？”
采薇嗆聲道：“對，是我，我早就知道你身份可疑，我怕你對皇上心懷不軌，所以我不能留你活命！”
“呵呵，人心啊，最難計量了。”長歌搖頭，深吸了一氣，“那麼，你是黃權的私生女，對不對？黃權送你進宮，是讓你替他尋找長生殿和長生訣，對嗎？”
采薇眼中迸出恨意，“對！我是黃權的女兒，我藏匿宮中這麼多年，依據我爹給的鳳氏王宮建築圖，早就查出了長生殿所在，可我為了留在宮裡，留在皇上身邊，我一直隱瞞我爹，誰知道到頭來，我爹竟然慘死於你手！鳳長歌，你陷害我爹對皇上不忠，魅惑皇上奪我所愛，你才是包藏禍心的逆賊，應該千刀萬剮！”
“閉嘴！”
尹諾倏然起身，指著采薇，滿目殺氣，“你再敢說一個字，本王要你的命！”
尹簡唇角勾起不明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