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一驚,看見倒在路旁的屍首,認為悟空又犯了殺戒,二話不說,就唸起了緊箍咒。 這下天蓬不攔著了,他就要讓悟空明白,他保的這個師父其實就是一個糊塗蛋。 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婦人,走路還顫顫巍巍的,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遍地是猛獸的崇山峻嶺之中? 況且剛才打死那個小婦人才二十多,這老婦人八十多了,難道她是六十了才生下那個女兒來的嗎? 這都不用用腦子想,用屁股想也知道,這就是妖精。 唐僧的緊箍咒,將悟空的腦袋勒的像個葫蘆一樣,悟空也是疼痛難忍。 “師父,莫唸了,有什麼話說吧!” “出家人耳聽善言,不墮地獄。我這般勸化於你,你為什麼不聽?剛才打死一個,今又打死一個,這是何為?” “師父,那是妖怪,我是為了保護你啊!” “你這猴子胡說,世上哪有那麼多妖怪!你就是一個無心向善,有心作惡之人 ,你回去吧!” 天蓬聽了,翻了翻白眼,世上妖怪是不多,可現在幾乎都集中到西遊這條路上,還不是佛門用謠言把他們召過來的。 “師父,讓我走也行,能不能教我一個松箍咒。我這頭上的箍去了,不然回去不好見人 我也跟你一場,若這點要求你都不滿足,莫不是這點人情都不講了?” 唐僧為難道:“菩薩只教我緊箍咒,可沒叫我松箍咒。” “若沒有松箍咒,還是帶我走吧!” 唐僧只能忍住氣,“悟空,我再饒你一次,若再敢行兇,必定逐你出門。”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天蓬無奈的看了看悟空,也是搖了搖頭。 湊近說了一句,“你這是何苦呢?你要打妖怪,也要趁妖怪動手的時候。 妖怪還沒動手,你就把妖怪打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那師父是肉眼凡胎,眼皮子又淺,分不得好賴人。” 悟空苦笑,自己怕師父有危險,提早出手,感情這還是自己的錯了。 “八戒說的是,是我魯莽了,還是你精明,我不如你啊! 白骨精連續兩次被孫悟空識破,心中有些急了,他們再往前走四十多里,就是別的妖怪地盤了。 這長生不老就輪不上自己了,她覺得還是要再拼一次,這一次再失敗,那也是天意如此了。 於是,又變成一個老頭,有九十多了,手拄柺杖,一手盤著念珠,口唸經文,往取經團隊走來。 唐僧見了,心中歡喜,“阿彌陀佛,這西方果真是福地,這老人連路都走不穩了,還在那唸經呢!果然是深受佛門薰陶的有德之人。” 悟空見了,手中金箍棒一緊。天蓬忙拉住他,朝他搖搖頭,示意他莫急,悟空這才放鬆下來。 天蓬道:“師父,你可莫要幻想,搞不好這也是妖怪。” 唐僧一愣,又看看那老頭,“這明明是位苦修佛法的老者,怎麼會是妖怪?” 天蓬冷哼一聲,卻不作聲。 他走上前去,高聲道:“老倌兒,你往哪去?怎麼又走路又唸經,小心別摔了,菩薩可不會醫治你。” 白骨精變化的老頭哀傷道:“老漢久居在此,命中無兒,只有一個女兒,招了一個女婿。 今日前去送飯,半日未見,老妻又去找,也未歸來,老漢前去,發現兩人果真被歹人打死,只得將她們的骸骨安葬了。” 說著,還擦擦眼淚,哀嚎道:“我可憐的女兒和老妻呀!” 天蓬輕聲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你再往前走,千年修為,一朝盡喪。” 白骨精已經豁出去,不管不顧,慢慢的朝唐僧走去,天蓬也跟了過去。 悟空擋住了她,“不可上前。” 唐僧這時有些躊躇,他總不能說你那女兒和老婆是我徒兒打死的,他準備上前安慰一下。 “悟空讓開。”唐僧擠開悟空,來到白骨精面前。 白骨精看到機會來了,手中利爪彈出,準備抓了唐僧就走,悟空看見妖怪要動手了,使了個法將唐僧拉了回來,一棒就向白骨精揮過去。 白骨精只顧著抓唐僧了,再想使出尸解法已經晚了,見悟空那大棒揮來,情知這下完了。 忽然又想到天蓬說的後路,高聲道:“我願。” 天蓬早有準備,上寶沁金鈀一揮,擋住了金箍棒,“大師兄且慢。” 悟空一愣,“八戒,這是妖怪呀!” “你我知道她是妖怪,可師父知道嗎?你要再將她打死,他的緊箍咒發動,你的頭還要不要了?” 後面沙僧扶起了唐僧,“師父,你沒事吧?” 唐僧沒有看到白骨精彈出的利爪,只看到悟空揮出的棒子,再加上他將自己拉倒。 他心中氣極,好在天蓬擋住了悟空的金箍棒,不然他恐怕要念幾百遍緊箍咒了。 “潑猴,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出家人心善,如春園之草,不見其長,卻日有漸增。 行惡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見其損,卻日有所虧。 你在這荒郊野外,已經打死了兩人,剩下這個你還要行兇,虧的八戒擋住了你,不然豈不又要出人命。你走吧!” 悟空苦笑,“師父冤枉我了,這就是妖怪。他有心害你,我保你無憂,你怎麼還怪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