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憶起過往,帝骨坐姿更頹廢了。
他不知從哪掏出壺酒,灌上一口,又低了頭。
長髮有些蓬亂,遮了目光。
……
“鍊金筆記上沒有‘賢者之石’相關記載麼……”
千夏自語,她不太確信,可帝骨似乎沒有騙她的必要。
不過帝骨得以存活至今,應該是“賢者之石”效用沒錯。
因為哪怕境界再高,魔契者也無法實現長生。
不然炎魔一族族長斯托爾也不會為了守護索爾,選擇施展“萬木融血”這種禁術了。
“我已將我的事情告訴你們了,你們該給我解釋一下Chess無法實現願望是怎麼回事了……”
帝骨微微抬頭,似乎比之前更在意了些。
安牧只能將惡魔契約的邏輯圈套又複述了遍……
“這其實是非常易於覺察的圈套,只要思維敏捷,並時刻保持理智,便能覺察。只不過大多數人都被‘願望’二字給衝昏頭腦了。”
“能覺察麼?”
帝骨雙目微眯,關於這點,他至今才知曉。
但黯鋒不一樣,因為黯鋒便是安牧所言的那種思維敏捷,並能時刻保持理智之人。
如果黯鋒事先知道這事的真相……
想到這兒,帝骨的心更亂了。
他索性拋開這些想法,繼續朝安牧詢問,“既然Chess對你們已無意義,你們聚集一起又想要幹些什麼?”
“破壞Chess,擺脫控制。”
“擺脫控制?”
“Chessman之間不主動競爭,撒旦之力便會逐漸侵蝕我們的理智,最終將我們完全操控,強制展開這場殺戮遊戲。我們想擺脫這樣的命運。”
“侵蝕理智?完全控制?”
“是的,海倫她已經徹底失控了。不過……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她恢復過來的。”
說到這裡,眾人神色黯然。
帝骨想起了過往,他們並沒有遇到惡魔完全控制Chessman進行戰鬥的事情。難道是他們主動將Chess進行的原因?
“我並不在乎這些。我只希望你們能借Chessman的身份,將撒旦魔教現任教主沃爾夫·S·黯鋒……打敗。”
帝骨本想說殺掉的,但話到嘴邊,卻忽然變了。
“打敗?如果你所說的沃爾夫·S·黯鋒是上任Chessman勝者,那便沒這必要了。”
千夏忽然接了一句。
“什麼意思?”
帝骨不明其意。
“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賢者之石’留存於現世,它的製造者霍恩·B·海姆卻消失在了歷史塵埃之中,你不覺得這很奇怪麼?”
被千夏一提,眾人覺察到了什麼。
“霍恩·B·海姆用自身高明的鍊金術製作‘賢者之石’便是為了得到永生。可‘賢者之石’製作成功,霍恩·B·海姆卻沒能使用,這是不是很可疑呢?”
“能讓霍恩·B·海姆這般存在放棄生命的只有它們,惡魔。如果我推斷沒錯,霍恩·B·海姆是撒旦魔教創始之人,也就是第一任撒旦魔教教主。當下屆 Chess結束,勝者產生,撒旦魔教便回變更信仰。這個時候,前任撒旦魔教教主就變得有些多餘了。於是惡魔非常直接地將他給廢了。”
說到這兒,千夏那平靜的話語多了分寒冷。
“所以你覺得……”
千夏摘下墨鏡,露出徹底無光的左瞳,“我們已快到決定命運之時,黯鋒也快自我消亡了……”
帝骨沒再說話,緩緩站起身來,轉身離去。
“老師,你要去哪?”
梓依見狀,慌忙呼起。
“我想你們把我叫來的目的已經達到,那我也該走了。梓依,你有一群不錯的夥伴,好好活下去吧……”
說完,帝骨化作一道暗影,消失得無影無蹤,僅留淡淡酒香,證明他曾到過。
“真是的!”
梓依氣得直跺腳,她還想請帝骨保護他們一路的。
“你沒必要生氣,之前與託雷斯遭遇,帝骨刻意暴露了身份,我想以託雷斯那謹慎的性格,應該不會輕易追來。我們如今該早些回到索爾,再想辦法把海倫救回。”
千夏重新戴上了墨鏡。
千夏還有話沒說,她覺得這帝骨有些不太對勁,走得太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