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社會對兒子依舊存在濃烈的執念。 一個女人沒生兒子,會遭到周圍人的嘲笑。 沒人會往男人身上想,責任、謾罵、壓力……猶如一座座無形的大山,全壓在女人頭上。 孟麗委屈極了,用盡全力,把盧義的臉都撓花了。 “你媽臨死都在怪我沒給盧家傳宗接代,我一輩子沒抬起頭啊。盧義,你個渣男,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是你不能生,是你!” 臉上火辣辣的疼,盧義面露陰狠,一腳踹飛孟麗。 “說!儘管去說!我倒要看看,你能生也是個半老徐娘,還有誰會要你!” 男人的德行就是這樣。 配不上女人搞PUA,什麼二婚的女人沒人要,長得醜沒人要,年紀大沒人要。 實際上最恐懼沒人要的,是他們自己! 滔天怒火直衝腦門,孟麗氣得全身發抖。 “離婚!我要離婚!分走你全部的財產,去養小白臉,氣死你!” 夫妻倆一個比一個沒良心,親生女兒慘死,他們不關心不在意,一門心思放在錢上。 可悲又可惡! 所長搖頭嘆息,猛地一拍桌子,“肅靜!肅靜!” 爭吵不休的夫妻倆瞬間安靜下來,滿臉不忿地坐好。 至簡指了指孕婦,“交代一下你的情況。” 孕婦抽抽噎噎的,企圖打馬虎眼兒,“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至簡一個冷厲的眼神過去,她嚇得一激靈,蜷縮起腳趾頭,“我說!我說!” 做個深呼吸,孕婦陷入回憶中。 “我是會所的舞女,白山的人告訴我,只要按照他們的吩咐,後半輩子就能錦衣玉食。 我信了,然後就勾搭上盧義。他身體早被掏空,我懷不上,白山便親自上陣。” 她的故事狗血且簡單。 無非是為了榮華富貴,配合白山給盧義下套。 這些年,雙方里應外合,將盧義玩弄於股掌之間,從未引起懷疑。 好日子要沒了,孕婦無比傷心,抹著眼淚哽咽道:“本來白山承諾我,過段時間就扶正,給孩子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沒想到黃臉婆鬧了一出,又說最近幾年都不行。我急了,這才上門逼宮。” 至簡以律師身份普及法律,各種明示暗示,令孟麗對白山生疑。 盧義若要安撫孟麗,起碼近5年不能離婚再娶。 孕婦做富太太做久了,有兒子傍身,野心逐漸被養大。見不得光的日子她一天也過不下去,不管不顧地帶著兒子鬧過來。 追根究底,是白山低估了人性。 瞭解完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孟麗仰頭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盧義,你個混蛋,被人矇在鼓裡的滋味怎麼樣?是不是特別難受,是不是特別生氣?” 至簡一句話把她打回原型—— “你呢?口口聲聲愛女兒,眼裡卻只有男人和錢。” 孟麗的眼淚簌簌落下,根本控制不住。 是啊! 如果她真心實意疼愛女兒,怎麼會無視女兒的痛苦求助。 那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親手教養18年的女兒,本該最相信、最熟悉她的,為什麼就昏了頭似的偏信白山呢? 說到底,是她內心深處想要個兒子,沒得選才善待女兒。 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對不起!我對不起冉冉!” 孟麗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彷彿非常內疚懊悔。 但至簡清楚,這不過是鱷魚的眼淚。 日後生個二胎、三胎,立刻就會將虧欠的大女兒拋之腦後。別人提及,甚至會假惺惺地表示不願觸景生情。 愛?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孩子沒有切身體會到的母愛就是一場笑話! 至簡垂下眼簾,似笑非笑,“行了!你和盧義回去收拾一下,我帶你們去京城。” 孟麗怔愣。 盧義心生防備,“去京城做什麼?” 至簡:“見你女兒……”的故人。 失職的父母間接害死盧冉,作為她的生死之交,雲若絕不會輕易放過兩人。 合作時,雲若提出的條件之一,就是親自為盧冉報復這對人面獸心的父母。 聲名狼藉,僅僅是她計劃的第一步。 盧義是個商人,敏銳察覺出異樣。他不願去,打算待會兒離開派出所後,立馬跑路。 至簡未雨綢繆,安排手下直接抓他上車。 孟麗見狀,不敢整么蛾子,乖乖回家收拾幾件衣服。 京城,若水苑。 結束審問,葉若安斷掉視訊通話,抬眸望向對面的晏顏和大道,“白山與盧冉的恩怨,有些眼熟啊。” 晏顏和大道的神情挺一言難盡的。 何止是眼熟,簡直是馬招弟和真葉若安的翻版! 同樣的成為一家人,同樣的親骨肉名聲盡毀,外來的風光無限。 不用猜也想得到,白山偷走了盧冉的命格。霸凌、誣陷、綁架……步步緊逼,只為徹底斷絕盧冉的活路。 真夠狠! 葉若安掏出紙筆,又開始做思維導圖。 “七人案中的盧冉、秦緒、任陽、文玉、徐皓、莫笙,均是被人奪走命格。 換言之,綁架是個導火索。沒有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他們六人也必死無疑。” 失去命格沒法活的,早死晚死都是死。 唯獨雲若是個例外,最終死裡逃生,撿回一條命。 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