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的爆料,他自己沒感覺到不妥。 可旁觀者清! 看看臺上的新娘,再對比一下照片裡的小姑娘,眾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這到底是整容,還是…… 一個念頭呼之欲出,所有人急忙屏住呼吸,將念頭摁回肚子裡,然後齊刷刷朝臺上望去。 有些事情,他們可以猜測,但絕對不能宣之於口。 交給當事人吧! 賓客中不乏老謀深算的人,環顧臺上亂糟糟的景象,已經察覺出來,今兒這場聲勢浩大的婚禮,怕是不會平靜嘍! 無數探究的目光從四面八方落到身上,霍航低頭,用眼神詢問蕭織羽。 蕭織羽沒看他,一雙清澈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大螢幕。 工作人員不敢怠慢,轉動滑鼠,大螢幕上的畫面倏然跳轉。 是日記本! 嘩啦啦的,日記本直接翻到最後一份記錄,上面的日期是——三年前! 三年前,蕭織羽15歲。 照片拍到15歲,日記也停留在15歲,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隨著VCR的播放,霍航的心宛若被一隻手緊緊抓住,一點一點地揉捏,很疼很疼,無法用言語形容出來。 他身為灰燼的首領,特別行動調查組二把手,智商爆棚,心裡琢磨出一縷端倪。 “織羽,不必如此迂迴,你大可以直截了當地告訴我。” 蕭織羽終於捨得側頭,施捨他一個眼神,只是嘴裡說出的話卻跟刀子似的,快準狠戳進對方的胸口。 “直截了當多沒意思,就是要迂迴,才能讓你痛徹心扉,生不如死。” 咚! 一記重錘毫無徵兆地砸在心上,霍航臉色唰的慘白如雪,身形微微晃動,踉蹌著接連後退幾步。 人生最美好的時刻,心愛之人給予當頭一棒,確實挺痛苦的。 “為什麼?” 霍航艱難開口,雙手扶著高腳桌,才能勉強站立。 蕭織羽露出一抹譏諷的笑,衝大螢幕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霍航循著指引望過去。 日記本還有三分之一沒用過,掀開那些空白的紙張,會看到星星點點的血跡。 深褐色的紅,有些年頭了。 在本子的最後一頁,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喜歡小哥哥太苦了,嘉兒許願,下輩子不要遇見他! 嘉兒? 嘉兒!! 筆記本的主人,寫下滿腔赤誠的女孩,是端方嘉,不是蕭織羽! 震驚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大家表情古怪,心裡暗自揣測:這霍家結親,都不調查一下新娘的個人資訊嗎? 好大一個烏龍! 霍家是百年世家,高懸蒼穹多年,哪裡受得了像猴子一樣被人圍觀。 霍父猛地站起身,衝小兩口訓斥:“鬧夠了沒有!兩家締結婚約,並非兒戲。” 蕭父最討厭豪門的道貌岸然,擋在蕭織羽前面,不卑不亢反擊:“我們沒有鬧。你兒子是殺人犯,罪大惡極,死有餘辜!” 當著父母的面兒,詛咒人家兒子去死,這肯定忍不了。 霍母放下豪門貴婦的體面,張牙舞爪地指著蕭父的鼻子痛罵: “什麼殺人犯?什麼該死?姓蕭的,是你女兒上趕著倒貼,不關我兒子的事兒!” 令人詫異的是,蕭父沒有反駁。 他慈愛地瞥了眼大螢幕上的女孩,眼眶裡逐漸氤氳出澄澈的淚水。 “我們夫妻倆一心為國,不得已將愛女寄養於丈母孃家。從小到大,嘉兒很乖很懂事,不曾讓我們操過心。 如果、如果當時我們在她身邊,指導她、開解她,會不會、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三年了,蕭父自責了三年,一日都沒有走出來。 午夜夢迴時,他總是忍不住問自己,把孩子養在身邊,是否就能教導她及時止損?是否就能於危難時刻救下她? 可惜時光無法迴轉,他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寶貝女兒。 蕭母靠在丈夫肩頭,埋怨道:“我們為什麼非要開發尖端工作,進科研院也可以為國效力。” 故人已去,追悔莫及。 蕭織羽暖心地握握二老的手,在大家殷切的目光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道來。 “其實,端方嘉就是蕭織羽。隨父姓叫蕭織羽,隨母姓端方嘉……” 蕭家父母從事國家保密工作,隱居大山裡,深耕幾十年。孩子需要上學,需要接觸外界。 夫妻倆一合計,便讓孩子寄養在大舅子名下,名叫端方嘉。 蕭家的戶口本上,她的正式名是蕭織羽。 知道此事的人寥寥無幾,故而江岸他們沒查出來。 十年前暑假,端方嘉回到父母身邊團聚,偶遇泥石流,結識了霍航。 從此,小姑娘的生活多了一位小哥哥的身影。 三年前,端方嘉憑藉優異的成績,考進京城最著名的私人高中,只為見到日思夜想的小哥哥。 她15歲了,看到風華正茂的霍航,自然情竇初開,深深地愛上他。 霍航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一舉一動牽引著無數人的心。 端方嘉不費吹灰之力,就收集到他的近況。 聽說,他和校花蕭婷走得很近。兩人出雙入對,氛圍曖昧,是全校眾望所歸的壁人。 端方嘉被長輩們教育得很好,絕不做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不!我沒有!我跟蕭婷清清白白,只是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