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若安抬手,從秦衍的額頂慢慢往下,細緻地描摹秦衍的輪廓。 他照舊一身真絲黑色襯衫、黑色西褲,不佩戴領帶。頭髮梳理整齊,劉海三七分。 面板白皙勝雪,眉眼精緻如畫。 臉部輪廓沒有霸總的稜角,流線緩和平穩。 滿臉的膠原蛋白,身姿挺拔,頗有書卷氣息,給人一種凌厲中透著溫潤的大男孩形象。 可奶可狼,君子如玉。 然而葉若安顧不上欣賞他的美。 她凝聚心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認真聞了幾圈,發現一絲不易察覺的氣。 不是秦衍的。 很熟悉。 葉若安推測不是自己的,就是姐姐的。 念及此,她眨了眨眼,輕聲說:“對不住了!” 秦衍蹙眉,尚未反應過來,就見小姑娘的臉越來越近,唇瓣猝不及防覆上一抹溫軟。 轟隆! 大腦炸開一道璀璨的煙花,頃刻間他思緒一片空白,猶如置身茫茫雪地,不知所措。 垂在身側的兩隻手收緊、鬆開,收緊又鬆開,起起落落,終是遵循本能地攬住了小姑娘的腰,加深這來之不易的吻。 他的初吻! 小姑娘人美嘴甜,滋味曼妙,秦衍不自覺沉淪。精明的狐狸眼半睜不睜,眸光迷離。 然而下一秒,胸膛驟然劇痛。 他被狠狠推開! 秦衍一臉懵逼,十分受傷地看著小姑娘。 葉若安眼底沒有一點情|欲,腦細胞馬達全開,以每秒一萬圈的光速旋轉。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不知過去多久,她閉了閉眼,意識逐漸回籠。 扶著牆壁,葉若安鼻頭酸澀,想哭又想笑。“哈哈哈!哈哈哈!竟是這樣嘛,原是這樣啊!” 身體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秦衍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神情擔憂,“葉小姐,你……” 葉若安吸了吸鼻子,慢慢挺直腰桿,恢復冷靜,“去監獄,見藍濟。” “現在?” “嗯。” 兩人匆匆給霍航等人發了條訊息,然後飛速趕往監獄。 藍濟生來便是天之驕子,執意恩情,失去了未婚妻。又一時衝動,謀殺馬招弟未遂。 進入監獄後,他在這裡遇到許多窮兇極惡的罪犯,被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葉若安和秦衍見到人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經的藍家大少芝蘭玉樹,面容清俊,是名副其實的鑽石王老五。 可是現在,他身形憔悴,眼窩深陷,抱著膝蓋縮在角落裡。旁邊人一碰,他立刻瑟縮起身子,好似受到莫大的驚嚇。 葉若安觀他眉間一縷烏黑,周身泛著悽慘的灰白,顯然是命不久矣。 兩個獄警傾盡全力,都沒辦法將人弄出來。 葉若安:“不出來,取點指尖血也行。” 於是,一個獄警控制住藍濟,另一個拿針戳破他的手指,滴了大約10毫升鮮血。 血不是正常的紅、暗紅,透著一絲淺淺的黑,如墨一般。 葉若安臨走前,最後回頭瞧他一眼。 藍濟似乎不認識她了,精神高度戒備,龜縮在小角落裡,祈求一席安身之地。 葉若安叮囑獄警:“把他接出來,真相大白前不許他死!” 藍濟這個死渣男,害她姐傷心難過兩年,不能輕易地讓他死去。 一心一意護著的是個冒牌貨,為冒牌貨親手斷送未婚妻的生機、痛失所有,這份真相扎心又殘酷,足夠令高傲的藍濟崩潰。 殺人不過頭點地,誅心才是最好的報復。 獄警應好。 葉若安毅然決然地拿著血離開。 警方批了個小房間給她和秦衍。 兩人坐下後,葉若安把血倒進器皿裡,再從包裡取出一個小瓷瓶,將小瓷瓶裡的白色粉末倒入血。兩者混合均勻後,她閉上眼睛,默唸咒語。 呲溜! 一股火苗騰然升起,是妖豔的藍紫色。 葉若安睜開眼,望著火苗越來越大。 血液乾涸後,火苗嗖一下消失。她彷彿全身脫力,靠在椅背上,自嘲般笑起來。 所料不差,一切的緣由竟真來源於自己! 葉若安用力按壓太陽穴,和秦衍攜手離開。 車上僅有她們兩個人,葉若安檢查一遍,沒找到監聽器。她關閉行車記錄儀,虛弱地笑笑。 “秦衍,我搞清楚了。” ?? “願聞其詳。” 找個僻靜的地方停車,秦衍拔出鑰匙,給葉若安遞了瓶礦泉水。“喝點水潤潤嗓子,不著急。” 葉若安眼圈通紅,眼淚不爭氣地暈染了視線。 “馬招弟搶走我姐的命格,不靠譜的宿主偷走我的命格。顏傢俬生女和顏悅命格互換,以及你、你爸的‘私生女’,當前已出現五起換命事件。 第一個,是我造的孽!” 從書包裡掏出紙筆,她開始畫思維邏輯圖。一邊畫,一邊講解。 “你和顏悅失去命格,應該死於三年前的地震中。馬招弟和藍濟氣數已盡,當年也該死去。” “但我以一己之力,救下你們四人。” “擅自摻和他人的因果,那自己就要承擔他人的因果。你們因我而活,我因你們被暗算。” “你們活到現在,主要是沾了我的光。奈何我命格被偷,故而顏悅傷情嚴重,朝不保夕;你癱瘓在床,前路” “馬招弟和藍濟健康順遂,是她們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