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狐狸,玩什麼聊齋。 葉父一語道破玄機:“只要你安分守己,諸事無憂。” 言外之意:都是你自找的! 葉若安聞言,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她死死咬住唇瓣,難以置信地看著葉父。 “爸爸,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葉父的臉冷若冰霜,“你姐姐從不惹是生非,而你總是鬧得天翻地覆。我說的,可有假?” 一句反問,懟得葉若寧啞口無言。她心裡產生劇烈的震撼,全身上下止不住地顫抖。 原來,他們知道,自己的那些小把戲,他們全都知道。 因為負疚,他們一直謙讓包容自己,不惜屢屢委屈葉若安。有愛嗎?不一定,但良心和責任還是存在的。 葉若寧心亂如麻,【系統,我該怎麼辦?】 【既然他們有良心擔當,從這點入手即可。】系統的聲音無波無瀾,彷彿穩操勝券。 人吶,不怕多強大,就怕沒弱點。有弱點,無足畏懼! 葉若寧會意,用一種仰慕又哀傷的神情凝視葉父,自嘲般笑笑。 “也對!姐姐從小在你們身邊長大,表現得多麼偏心我,骨子裡還是更親近她一些。 如果當年我沒有丟失,也在你們跟前長大,接受你們的教誨、庇護,何必費盡心思去爭去搶去算計。” 舊事重提,葉父的心驀然一軟。 扶著疼痛的頭,他擺擺手,“只要你跟我們回家,保證從此與藍濟保持距離,以前種種我既往不咎。” 兩個女兒均有虧欠,總的來說,還是小女兒多一些。 對大女兒,葉父看的主要是利益。 一旁的霞嫂低垂眼眸,心裡為自己的大小姐默哀。 更深露重,冬季的午夜即便開著空調,仍然有些冷。 葉若寧揚著小臉,倔強地梗著脖子。她要的不是既往不咎,是得償所願。 “爸爸,我要搬去藍濟哥哥家住,我一定要去!住在家裡,總有一天會被姐姐打死。” 好說歹說,小女兒依舊不同意,葉父額頭青筋暴起,險些維持不住儒雅的成功人士形象。 一雙手捏緊又鬆開,鬆開又捏緊,他望著天花板,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不行!我會警告你姐姐,日後不許對你動手。” 葉若寧吸了吸鼻子,大眼睛裡波光粼粼,宛若一朵暴風雨中搖擺的白蓮花,明明那麼弱小,卻十分堅毅。 她咬緊牙關,嚴肅道:“她不會聽你的。葉若安瘋了,說話做事只為自己高興。 我好不容易從魔窟裡逃出來,決計不會將命運交到別人手裡。若你強行帶我回去,我寧願現在一頭撞死在這裡!” 小白蓮不假,但她可是一朵堅韌不屈的小白蓮,渾身上下散發出別樣的魅力。 在場眾人驚訝於葉若寧的決絕,不禁生出一絲敬佩。 “老公,若寧自小吃盡苦頭,你就成全她吧。搬去藍家居住而已,藍家都沒什麼意見,咱們何必瞻前顧後。” 於貞撐著腰傷,苦心勸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心疼我心疼。” 瞧著葉若寧那副視死如歸的氣勢,葉子彥幽幽嘆氣,出聲應援:“爸,過去的事怪不得若寧,是她的成長經歷造就了那種性格和處事方法。 她現在不信任我們,唯有藍濟能給她安全感。算了吧!外人的嘲笑,比不上她的寬心。” 葉父閉了閉眼,這豈止是嘲笑,訊息一出,外面人能戳斷他們葉家的脊樑骨。 可轉念想到小女兒那些悲慘遭遇,他心中的堅硬慢慢融化。 也罷! 他有三個孩子,長子繼承家業、傳宗接代,長女商業聯姻、拓展人脈,就讓小女兒快快樂樂,過她自己想過的生活。 三個孩子,任務分明。 葉父不是沒有愛,愛的不是葉若安而已。 “上輩子欠了你的。什麼時候去,跟我說一聲,我派人送些東西過去。寄人籬下,不能兩手空空。” 見他點頭,葉若寧破涕而笑。 顧不上穿鞋,她赤腳跑過去,同時挽住葉父、於貞的胳膊,歡歡喜喜說:“謝謝爸爸、媽媽、哥哥,我就知道你們最疼我了。” 來勢洶洶,去時溫馨。 葉家人彷彿忘了葉若寧誣陷葉若安的事,慈祥地再三叮囑,得到葉若寧的保證,才驅車離開。 霞嫂目睹這一切,眼圈微微溼潤。 同為葉家女兒,為什麼一個寵溺無度,一個委曲求全?太過分了,不能仗著大小姐心善孝順,就肆無忌憚欺負她呀! 霞嫂為葉若安打抱不平。 司機拍了拍她肩膀,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開解道:“別想太多,我們只是傭人。” 一句話惹得霞嫂鼻頭酸澀,欲哭無淚。 是啊! 她們只是葉家的傭人,靠葉家的工資過活兒,沒有資格對主人家指手畫腳,更沒有資格為大小姐出頭。 濃濃的失落湧上心頭,霞嫂只覺全身脫力。 回到葉家,她將醫院裡偷偷拍的影片發給葉若安,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 第二天一早,葉若安收拾妥當,下樓吃早飯。 葉父神色慈愛,遞給她一張銀行卡。 “若安,昨天你受委屈了。你妹妹出言不遜,我們已經罵過她。這卡里有十萬塊錢,算是給你的補償。” 葉若安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