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中一緊。 窮是滋生罪惡的牙床,不學無術的人性更會加速罪惡。 他們幾乎可以預想到後面的情況! 好疼! 心彷彿被什麼緊緊揪住,一股股刺痛席捲全身,沒有勇氣繼續聽下去。 環顧眾人雪白的面色,雲若不曾停下,諷刺地笑了笑。“那個村子以販賣人口、販賣器官謀生。” 轟隆隆! 一道道驚雷劈下,所有人筆直的脊樑頓時垮下去,唇瓣上血色全無。 原來、原來他們的孩子死得那麼慘那麼慘,客死異鄉,死無全屍。 無數根針從四面八方而來,疼啊,他們疼得無法呼吸了! 大家手牽著手,給彼此一點點力量。 “雲若丫頭,你接著說,我們都聽著呢。”文老安撫的笑容有一絲絲牽強。 “好!” 雲若閉了閉眼,強迫自己清掃出心底的恐懼和悲痛。 “我們不傻,清楚自己將面對什麼。趁看守人不注意,我們策劃逃跑,結果被抓回來。 他們逼迫我們淫|亂,任陽不肯,被活活打死。那些人解剖取器官,把他的屍體扔進深山裡喂狼。” 溫室裡長大的花骨朵兒們,正直善良,接受不了茹毛飲血的行為,拼死反抗。 當第一個同伴死去,他們被深深震懾住,但從未放棄過。 “任陽死後,我們還是被逼著發生了關係。不過幸運的是,沒有混亂交替。 徐皓和文玉,我和阿緒,冉冉和莫笙。” 六個人,兩男四女,挺難分配的。 幾人之中,出身最高的當屬阿緒。可惜他自小流落在外,眼界、認知均有侷限性。 反倒是同屬京圈豪門的莫笙,自小展現出得天獨厚的精明強幹。 正因此,她被欽定為家族繼承人,遭來叔叔莫二一家的算計。 “莫笙忽悠他們,異性太常見,同性寥寥無幾,更刺激更精彩。而且,不亂搞,將來懷了孩子,可以確定是誰的。 小山村的人見識淺薄,多數村民終其一生也沒能走出大山。 莫笙的提議勾起他們的好奇心,成功護住我們一次。” 可是那群畜生骨子裡透著惡毒,豈會就此罷手。 “當天半夜,一個看守人突然闖進來。他看中了冉冉,強行拉扯她出去。 冉冉不從,用石頭砸傷對方,搶下對方腰上的鑰匙,我們再次逃跑。” 幾個平均年齡不超過二十的少年少女,逆境中迸發出無比強大的潛力。 他們滿心只有一個念頭——回家!回到父母親人身邊! “小山村道路泥濘,九曲十八彎的,我們又被抓回去。那個看守人很憤怒,趁亂活生生打死了冉冉。” 盧冉,一個漂亮鮮活的女大學生,本該迎接美好的未來,最終卻殞命於一片貧瘠的土地。 盧義和孟麗不在乎女兒,聽到女兒慘死的過程,面無表情。 雲若對這兩人失望透頂,不願多看一眼,故而快速略過。 “第二天凌晨,在莫笙的指導下,大家共同的努力下,徐皓和文玉得以逃出生天。 他們徒步前往最近的鄉鎮報警。徐皓留了個心眼,叮囑文玉在警局外躲起來,半個小時後自己還沒出來,就讓她想辦法去縣城、去市裡。” 雲若聳聳肩,臉上嘲弄意味十足。 “徐皓果真沒出來,文玉便跋山涉水去縣城,在途中被抓到。再次見面,兩人血肉模糊,根本認不出。 文玉艱難地講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囑咐我們直接聯絡家人。確定不了安全的狀態下,千萬不要暴露身份。沒到晚飯時間,兩人就嚥氣了。” 然後是重複操作,挖器官、殘軀喂狼。 何止死無全屍,是屍骨無存! 文老佝僂著身子,指尖劇烈顫抖。 他最疼愛的孫女啊,死得不明不白,死後悽慘荒涼。 畜生! 全都是畜生! 他發誓,必將傾盡所有,為無辜枉死的孫女報仇雪恨! 徐凌終於明白,為什麼弟弟的器官出現在全球各地。那群人出手狠辣,禽獸不如。 徐太太緊緊握住丈夫的手,給予他無限面對現實的勇氣。 “謝謝老婆。”如同迷茫的船看見燈塔,徐凌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徐太太搖頭微笑,“不必言謝,我們是夫妻。” 夫妻,夫妻,守望相助,並肩前行。 徐凌讀懂妻子的意思,回握住妻子的手。“今生今世,絕不負你!” 徐太太笑意柔和,靠在丈夫的肩膀上,表達自己和他風雨同舟的決心。 夫妻情深,歲月靜好。 雲若瞧著十分欣慰。 “第三天,莫笙說沒辦法了,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們互相配合,火燒村莊。 鄉鎮不能去,我們就往深山裡跑,希冀能夠闖出一條生路。 農家慣常會養狗,那群畜生很快追上我們。 莫笙雙腿被死死咬住,我們想救她卻不得。她讓我們走,用自己的身軀去阻擋追趕者。 我和阿緒滿懷不捨,還是走了。只有活下來,才能為大家伸張正義。可是誰也沒想到,山的那一邊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前方無路,後有追兵,進退兩難。 “我和阿緒只能賭一把,雙雙跳下懸崖。懸崖下竟然是一條大河,阿緒將我牢牢護在懷裡,自己身上多出擦傷,腦袋更是撞在了鵝卵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