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國璋表示贊同,此舉不但解了他的圍,更說出了他的內心話,眼下,福建陸軍勢大無比,雖然直系不懼,但也不想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修養才是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只要湖北還在,那麼南方其餘地盤都丟掉又何妨?
江蘇的富庶加上湖北的工業實力,足夠將直系的實力慢慢積蓄回來,馮德麟能以福建一個東南偏僻省份發家,他佔著兩個全國最好的省份,沒理由不行呀!
“急報!”
誰知道這個時候,又來一份急報,牽動了所有人的心絃。
“說!”
“湖北來報,今天早上,遭到敵人突襲,福建陸軍出動三個師,分別進攻我武漢三鎮、荊州。”
“什麼?”
“大總統,趕緊派部隊增援哪,湖北的部隊在幹嘛?讓他們迅速建立阻擊陣地,務必把福建佬給我堵在漢陽以外!”孫傳芳急得直拍桌子,說曹操,曹操到,福建陸軍果然進攻湖北了。
馮國璋默然無語,只是將手中的電報遞給他,誰知孫傳芳看了之後,一個沒坐穩,“啪”的一下,直接坐在地上,看得眾人疑惑不解,心想:到底是什麼電報讓他如此出糗,甚至不顧形象。
只有蔡成勳猜到了一點,冷不丁用他那雙一字眉掃視著孫傳芳,只見孫傳芳若無其事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似乎只是將塵土拍走。
沒有人發現,孫傳芳唉起來的時候,瞄了蔡成勳一眼,正好和他打個對視,那眼神中充斥著的陰霾與怨恨,看得直叫人膽顫心驚。
此刻的他卻深深的明白了,孫傳芳將自己視作罪魁禍首,儘管現在沒說什麼,但是隻要稍微有絲機會,孫傳芳就會抓住不放,將自己逼入絕境。
因為現在的孫傳芳,已經沒有什麼可懼怕的了,賴以生存的湖北之地被福建陸軍一鍋端,他還怕什麼呢?既然我都這樣了,那你們也別好過,這就是落敗賭徒的心態。
蔡成勳不禁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多嘴,本來這些事就跟他沒關係,南方更是離他的察哈爾十萬八千里,唉!都怪自己平時裝大頭裝多了,還特地跟孫傳芳慪氣。
誰曾想,慪著慪著,就出了這事,硬是惹上這麻煩,添了一份不必要的仇恨。
“湖北已經在敵人手裡了!”就是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無比緊張。
他們大多數都是贊同蔡成勳的意見,可沒想到,反手抽了自己一嘴巴,馮家果真不愧為東北響馬,不僅膽大,下手也狠,這邊剛被直系捅了一刀,立馬將直系趕回北方。
經此一戰,直系失去了湖北、湖南、江西三個省份,如果不算四川那些個零散勢力,直系此刻已經沒有任何根基在南方了,福建這一手夠毒辣的,直接將偌大的北洋軍直系地盤斷了一半。
失去長江以南三個省份,馮國璋就像沒了翅膀的老虎,儘管虎威猶在,但已無飛天之力,不足為懼。
中華民國雖然還是兩霸並列,諸強林立,但主角換了一個,原本是霸主的直系變成閩軍,馮國璋淪落到跟唐繼堯、張作霖、閻錫山相提並論的地步。
“就這樣輕易的將我們在長江以南的基業全部讓出去?你們甘心嗎?反正我是不甘心!”齊燮元第一個表態。
從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傷感,更多的是不憤,當然原來濃濃的戰意已經收斂,畢竟他還沒有猖狂到用一個師就去硬扛福建陸軍。
“不甘心還能怎樣?我們還能搶回來不成!”孫傳芳沒有好氣的懟。
這不擺明了朝我傷口撒鹽哪!這次戰役,最心傷的莫過於陳光遠和他了,陳光遠好歹還打了幾場,可他呢?代表王佔元來京城開個會,結果老巢都被人家端掉了,什麼都沒了,除了這個人,還有隨身攜帶的一些支票,恐怕就是邊上陪著的那幾名衛兵了。
湖北的‘無冕之王’瞬間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可憐蟲,或許還沒這麼糟,因為他還有價值幾百萬大洋的支票,做個富家翁肯定不成問題。
“馨遠兄!雖然按我們不能搶回來,但是可以讓別人去搶,等福建方面與別人兩敗俱傷的時候,再撿便宜,就算不能從中得到具體好處,也不能讓福建就這麼舒舒服服的坐穩兩湖!”
嗯?不止是孫傳芳對此產生了興趣,就連馮國璋都盯著齊燮元,他這番話可是內有玄機。
“現在,福建佔領湘鄂贛三省,已然是事實,就算其餘人再不甘,也沒有出手的理由,恰恰是這個梗,妨礙了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要知道唐繼堯、段祺瑞都對我直系在長江以南的地盤虎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