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十月六日,上午九點,今天天氣很不錯,陽光明媚,京城也沒什麼霧霾。
總統府內,聚集了不少人,熙熙攘攘,也不知道在幹什麼,總之一個詞,“熱鬧!”
法國公使柏卜、美國公使芮恩施、日本公使林權助以及英國公使朱爾典齊齊坐在會客廳裡。
正上方坐得是中華民國大總統徐世昌,邊上是外交總長陸徵祥,還有一些隨從。
看樣子,今天這是有大事情嘍,至少也得是五國逼華的套路,要不然北洋也不可能只有這麼幾個人在這裡。
徐世昌安坐上方,端起了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呼!”果然是上好鐵觀音,口感俱佳。
他早有應對方法,管你幾方來攻,我自見招拆招,嘿!著急也沒用,這個時候不是他主動,亦可不必先動。
再說了,有外交總長陸徵祥在這裡,舌戰群雄豈不是簡單之事,我中華泱泱古國,論辯論智慧,絕不遜色於人。
“總統閣下,貴方是否應該給我國一個解釋?”令人意外的是,先發難的居然是法國公使。
還以為是小日本呢!畢竟因為臺灣問題,媽的,日本人就沒安停過。
以前他一個人來,北洋誰也不搭理這個林權助,他自然也沒什麼辦法嘍!就算是大放厥詞,那也無趣的很。
可現在邊上這麼多幫手,嘖嘖嘖!小日本子居然忍得住,還真是長進了。
徐世昌不禁用餘光瞄了瞄日本公使林權助,只見人家悠哉遊哉的看戲呢!
“啊?哦!不知貴使說得是什麼意思?這讓我很是納悶,最近我國一直安於參戰軍的訓練,實在沒空管其它的事情!”
不管知不知道,反正他是打定主意裝傻充楞了,這招最適合詭辯,嘿嘿!
一旁的外交總長陸徵祥也幫腔道:“公使閣下,是否問錯了人?我國曆來與貴國交好,互通有無,友誼之深,世界可知,此番您氣勢洶洶前來質問我國,實非紳士所為。”
政治老油條豈非浪得虛名?一個不注意就把你裝坑裡,管你有道理沒道理,總之我不知道,所以你必須沒理。
外交等於耍流氓,只不過是一群看似文明人的傢伙運用智慧在耍流氓。
顯然,法國公使柏卜也不知是吃素的,二話不說,就把他的招數拆了。
“呵呵!難不成陸榮廷不是貴國的人?世界盡知他是貴國廣西督軍,如今卻全然不顧兩國情誼,赫然發兵進攻我國領土,難道貴國不應該給我國一個解釋?又或者說這是貴國授意的?如此就說得通了。”
這下子,陸徵祥有些不知所以,話題比較敏感,當然,最重要的是,答與不答,都不在他的權利之內。
儘管答案明知故問,呵呵!難道眼前這個法國佬甚至其它幾國的公使不知道桂系陸榮廷跟北洋政府是敵對關係,那又怎麼會聽北洋政府的話?
是的,他們知道,但是他們裝做不知道,如此才能從北洋政府這裡獲得補償,或者說敲詐得逞。
英法美之間雖然互有矛盾,可在大方向上基本站在一起,而日本完全就是英國的小跟班。
從中華民國獲得利益是他們的共通點,所以自然不會阻止法國公使。
“此言差矣,若問桂系叛軍之事,恐怕貴國要更清楚吧!假如貴使不明白,那我可以提醒一下,呵呵!清一色的法國裝備。”
徐世昌果然是高手,一招就說到點子上了,當年北洋軍之所以拿盤踞在兩廣的桂系無可奈何,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桂軍實力強大,並不遜色於北洋軍。
殊不知北洋軍的部隊還沒能大規模換裝外國先進武器的時候,多數使用的還是自產裝備,可桂軍清一色法國先進武器,光是手裡的步槍都比漢陽造強不少,更別說火炮眾多了。
如果不是背靠法國人,得到了這些法國人的支援,陸榮廷哪來的這麼多好東西?
如果單單是廣西與法屬印度支那的走私活動,這數萬只先進步槍還能勉強解釋一下,可那麼多機槍、火炮,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呵呵!就連法國軍隊自己都還在用的東西,誰敢輕易走私,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哼!”法國公使柏卜好像想到了什麼,不禁輕哼了一下,然後氣勢洶洶地看著堂前的中華民國大總統徐世昌。
接著說道:“貴國如此作法可是打算將黑鍋丟到我國身上,雖然我國是世界有名的紳士國家,可也容不得這般欺侮,儘管歐洲一戰,讓我國損失很大,可些許小戰還是有餘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