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陶勝緩緩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陰沉著臉色,“楊少這話最好給我說明白了,我淘金會所明天開業,你今晚說我會所荷官出老千,是不是打算攪合了我明天這場開業儀式,想砸我飯碗啊?”
楊韜臉色訕訕的有點不好看,他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是話語說出口,就斷然沒有收回去的,只能硬個頭皮解釋,“我這不也是懷疑嘛,宋雨清他們倆的牌那麼好……”
“嗤,人家的牌好個一兩次的,那也算是運氣,先前那幾局,你手上的牌比他們更好的時候,怎麼不說荷官出老千了?”趙斌在旁邊附和譏笑道,“更何況,我們大家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呢,荷官的雙手由始至終都放在桌面上,從來都沒有放下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怎麼出千?”
楊韜被趙斌擠兌得話都有點說不利索了,磕磕絆絆的道,“那、那肯定是他們身上有高科技手段!她們倆個人身上藏了牌!”
這下子,別說是旁人了,就算嚴欣都忍不住扶額,心裡大罵這個表哥的缺心眼。
旁邊一直沉默圍觀的嚴悅終於按捺不住,忍不住毒舌道,“那按照你這麼說,是不是應該對她們倆搜身啊?以後賭場只要有女人進來贏了錢,就必須脫光光的做檢查……嘖嘖,這規矩不錯啊,陶勝,你可以考慮一下?”
陶勝哭笑不得,“嚴大小姐,您老就饒了我吧,這話傳出去,以後我們淘金會所就沒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陶勝是個大色狼呢,且不說對賓客們的尊重,單就是看人家兩位女士的穿著……那可是衣料稀少的禮服啊,往哪藏?”
楊韜怔了好半天,終於懊喪的垂下腦袋,他實在是找不出理由了。
嚴欣看著托盤上的那兩張欠條,想到自己爸爸的計劃,一旦真的因為表哥和自己的失誤而全盤失敗……恐怕爸爸到時候能把自己攆出家門!
不!不行!不能這樣!
欠條必須贏回來!
嚴欣咬緊牙關,臉上勉強露出一抹笑容,站起身,朝著宋雨清和納蘭幸點了點頭,淡笑著道,“……恭喜兩位贏了,不知道二位有沒有興趣再賭一把?”
納蘭幸剛想斷然拒絕,她不想再冒這種風險了,可是話說到嘴邊,耳機裡卻傳來葉嫵的聲音,“答應她。”
納蘭幸足足沉默了一分鐘之久,心裡不停掙扎著、糾結著,能把欠條贏回來,這已經是她最大的期望了,現在期望值已經達到,她沒有必要繼續冒這麼大的奉獻賭下去……可是如果不繼續下去的話,又對不起表妹葉嫵,是葉嫵拯救的自己……
許久,納蘭幸終於緩緩抬起頭,看向嚴欣,毅然決然的道,“……好!賭!”
雖然害怕會輸,可是她更加不想辜負表妹葉嫵的這份恩情。
納蘭幸並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她可沒忘記,不過是去年才見了一面,在她走投無路那會,是葉嫵放下手上的工作,從那兩個中年司機手上救下她,體貼的給她安排了住處,又不辭辛勞的來到星城,幫自己解決家裡的爛攤子……自己不能對不起葉嫵的恩情。
螢幕另外一端的葉嫵,也悄然輕笑了出來,這個表姐雖然人怯懦了點,可倒真的是個值得她幫襯的人……
瞧著納蘭幸已經做出了決策,宋雨清索性也捨命陪君子,淡笑著道,“繼續賭下去……玩什麼?還是撲克牌嗎?”
“當然不是了。”楊韜冷冷一笑,左手緊緊握拳,“這一次,我們玩別的。”
納蘭幸瞥了一眼楊韜,難得的挺直了胸脯,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不少,“可千萬別是什麼複雜的啊,我沒來過賭場,不會玩。”
楊韜冷笑,“不會很複雜,放心好了,這一次我們玩搖色子,賭大小,而且……”
話說到一半,楊韜忽然頓了頓,指向面前的荷官道,“我不要用他繼續做我們賭局的荷官……我要換人!”
負責這次賭局的荷官面無表情的抬起頭,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暫時壓下暴揍這個傢伙一頓的想法,冷淡地道,“楊先生,不用您說,我也不會繼續再擔當您的荷官了……畢竟,我只負責棋牌區域,負責雜區的另有其他荷官。”
說完這話,撲克牌荷官將視線投向對面不遠處站在色子轂桌案前的另外一位文弱清秀荷官,悄然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會心的眼神……
一大群人跟著楊韜幾個人來到雜區色子桌前,看著兩方人分別坐在桌子前,先請對賭雙方檢查一下色子和色子轂有沒有任何問題,一切準備就緒後,只等著雙方準備好,談好規則,便開始這場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