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君,請剁掉寶拉小姐的一根手指頭,作為我今天送給司太太的見面禮。”
葉嫵不動聲色,只是靜靜的跟渡邊雪莉以圍棋對弈,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良久,那個武士終於將一隻錦盒拿了進來,遞到桌面上,揭開一看,裡面赫然是一根小孩子的手指!
古貞瀅下意識的倒吸了口涼氣,眸光死死的凝視向渡邊雪莉,想憤怒的說些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渡邊雪莉掩唇淺笑,“古夫人不如沉默得為好,要知道,綁架寶拉小姐這種事情,還是令千金古婀提議的呢,她最喜歡走捷徑了,不願意再這麼一點點的算計下去,索性不如來一次痛快的……便有了這次的事情,說起來,古夫人,您應該為小感到驕傲才對,她那麼聰慧伶俐,理應得到一切最好的……”
古貞瀅咬牙切齒,“雪莉!你犯不著把髒水往小婀身上潑!如果不是你挑唆教壞了我們家小婀……”
“果然是慈母之心啊!”渡邊雪莉笑容裡滲出了一絲絲的冷意,“犯錯的,永遠都是別人,你女兒是最完美的,對嗎?所以,這麼陰險又卑劣的主意,只能是我渡邊雪莉出的,你女兒那麼優秀,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呢?這就是一個母親的邏輯啊……古夫人,您要是真的這麼愛護小婀,又何必在她的臉上,做下那種事情?要知道,對於一個美麗的女人而言,容顏是她最珍貴的東西,而你,作為她的母親——親手毀了她最珍愛的東西。”
“可是她得到了更多!”古貞瀅威嚴而美豔的面容上,現出幾分冷冽之色,嗓音裡帶著濃濃怒氣的道。
“其實,她還有更好的選擇,不是嗎?”渡邊雪莉搖頭嘆息,執起黑子,扣在棋盤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只要葉嫵死了,她的所有煩惱就都可以煙消雲散了,不是嗎?”
葉嫵聊了聊眼皮,眸底隱隱的現出幾分疑惑,卻繼續不動聲色。
古貞瀅臉色變幻,忽然搖頭,“不,小婀不是這種人。”
渡邊雪莉輕輕的笑出了聲,忽然將那隻錦盒推到葉嫵面前,“司太太,這可是你女兒的小手指頭啊,難道你一點都不在意,完全無動於衷嗎?”
葉嫵篤定搖頭,“不,那不是我們家寶拉的手指頭。”
“這麼肯定?”渡邊雪莉詫異抬頭。
葉嫵眸色黝黑,眼神灼灼,“這絕對不是我們家寶拉的手指頭。”
渡邊雪莉垂下眼瞼,表情卻依舊溫婉,只是略顯好奇的問道,“可以告訴我,你的理由嗎?”
葉嫵放下一枚白子,重新挺直了身軀,笑容沉靜而從容,“你想聽真話,還是聽假話?”
“假話如何?真話如何?”渡邊雪莉越發興致盎然了。
葉嫵將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假話就是,這是出於一個母親的直覺。”
渡邊雪莉掩唇笑出了聲,“果然很有趣啊,那麼真話呢?”
葉嫵眼梢飄過古貞瀅不太愉快的臉色,很快的又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眼瞼再度垂了下來,似乎注意力又被棋局所奪走,“真話就是……我瞭解古婀,比你們任何人都瞭解,你說心有靈犀也好,說我太過熟悉她的手段也罷,或許綁架了寶拉,真的可以讓理智全無,但是她忽略了一個母親的堅定,為了寶拉,我可以做到任何的事情,包括重回理智。”
渡邊雪莉又快速放下一枚黑子,很快的興致盎然的抬起頭,單手託著下巴,“不如請司太太詳細說說?”
葉嫵輕笑出了聲,執起一枚白子,再度落下之後,這才抬頭,“很簡單啊,因為以我對古婀的瞭解,她是絕對不可能把寶拉這枚棋子加護身符,留在你身邊的,而你——只是故意吸引我們視線的一個幌子,她已經帶著寶拉跑到了另外一個安全的地方吧?”
渡邊雪莉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很快的追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猜測?要知道,寶拉放在我這裡,顯然更加安全才是……”
“不!不!”葉嫵搖頭,篤定而淡漠的反駁道,“你小看了古婀的野心,也高估了她的人性,更加輕視了她的扭曲程度……你對她懷有六分到七分的真心,她對你……頂多三分的真心。”
渡邊雪莉沒做聲,只是看了一眼葉嫵,隨手從旁邊又捻起一顆黑子,遲疑著要放在何處。
葉嫵也不催促,反而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汗漬,帶著幾分嘲諷口吻的輕笑道,“你,只是她的一顆棋子,用於衝鋒陷陣,她只要做那個下棋的人就好。”
話語尚未落音,渡邊雪莉手上的那枚黑子,卻啪嗒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