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雪死死的盯著藍羽的面容,忽然輕笑了出來,“哥,他們叫你毒蛇郎君,真的沒有叫錯呢,你就是‘農夫與蛇’寓言裡的那條毒蛇,農夫用自己的體溫救了你,可是你卻反咬對方一口,然後瀟灑離開。/”
“但這種辦法,是目前的最佳選擇,不是嗎?”藍羽輕輕的揉了揉藍雪的腦袋,眼底閃過一抹疼惜與憐愛,“我願意揹負全部的罪孽,以此換來你的平安與健康。”
“傻哥哥……”藍雪輕輕的抱住藍羽的腰際,通紅著眼圈,“你有沒有過,一旦你這麼做了,等同於是把葉嫵推向對立面,人家都說‘寧欺白鬚公,莫欺少年窮’,以葉嫵如今的潛力,你就不怕給自己豎了一個大敵嗎?”
“豪門之女,有什麼可畏懼的?”藍羽薄笑一下,眼底閃過一抹不屑。
藍雪彎起唇角,“那麼……葉嫵身後的司凜呢?”
“連你都覺著,我比不過那個叫司凜的男人?”藍羽緊鎖著眉頭,女氣的面容上,隱隱的露出一抹不屑神色,“我藍羽,能從藍家一眾後輩中脫穎而出,從來都不會畏懼任何人。”
藍雪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自己的這個“哥哥”哪裡都好,惟獨有一點,就是一旦涉及到藍雪這個妹妹的事情,便會變得極為執拗,為了確保萬全之策,他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告誡。
想到這裡,藍雪深深地嘆了口氣,望著藍羽離去的背影,默默然的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葉嫵嗎……”
自從年後的那場宴會之後,古井無波的天京城就好像是一池春水被風吹皺了般,漣漪起伏,再沒了那層修飾平靜的表面,反而許多人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無數家族的眼球和視線,甚至很多二世祖們都搞不明白,只是一個普通的春節罷了,為什麼春節過後,整個天京城的局勢都變得異常緊張起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春節過後,天京城從安平盛世般直接過渡到了中東衝突地帶,家裡外面都緊張兮兮的。
而這一陣子,風聲再度傳了出來,之前在那場龍國最頂級宴會上大鬧一場的葉嫵,似乎跟藍家搭上了關係,而且還在某個意外場合救了藍家的那個病秧子千金藍雪,一舉得到藍家上下的矚目,甚至現在都可以登堂入室的沒事往藍家溜達,被藍家奉為座上賓。
再然後,就傳出藍家那個病秧子千金換腎有望的訊息……
怎麼就會那麼巧,葉嫵剛剛成為藍家的座上賓,藍雪就換腎有望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得到了這個訊息的家族,心裡都泛起了嘀咕,之前的訊息和這個情報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之前葉嫵救了藍雪,也不過是讓她多活兩年而已,可如果給藍雪找到了匹配的腎臟……那可就是讓藍雪多活幾十年了。
再聯想到之前隱隱不少家族察覺到,藍雪是藍家的智囊頭腦這一說法,天京城的一眾家族們瞬間眼睛都綠了,直接將目光瞄準最有可能給藍家提供匹配腎臟訊息的葉嫵,不少世家千金貴婦們有意無意的接近起了葉嫵,試圖從她的嘴裡探聽到某些風聲。
葉嫵倒也來者不拒,一改先前的低調,有人邀請她參加某些宴會,她倒是施施然的去了,至於別人探聽關於藍雪換腎的訊息,她也只是含蓄一笑,做出一副“我答應了藍家不能說”的模樣,被人問急了,便直接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你們要是真的特別想知道的話,不如去問問那人”……
再然後,她便重新恢復了深居簡出的作風,再也不肯出席任何宴會了。
從葉嫵的嘴裡得到了這麼一句話,天京城內便有聰明人開始分析,葉嫵區區一個豪門之女,哪裡能知道天京城的事?尤其還是藍家千金的匹配腎臟這麼隱秘的訊息,勢必不是她這麼一個瀟瀟的豪門之女所能得到的訊息,肯定是有人告訴她的啊。
至於她訊息的來源嘛,倒是很好猜的,葉嫵除了有司凜這做靠山以外,便是以前跟君家關係密切,除了這兩股勢力,她還能有什麼訊息來源?不僅如此,如若真的是司凜告訴葉嫵的訊息,那麼以司凜現在的鋒芒畢露,葉嫵勢必不可能這麼隱晦的說出這話,而且還做出一副對藍家忌憚不已的模樣……
這樣下來,就只有一個結論了,葉嫵是從君家得到的訊息。
葉嫵身後的司凜不好惹,旁人惹不起,難不成連君家那對階下之囚的祖孫都惹不起嗎?
隱隱之間,似乎有些家族按捺不住那份悸動,準備從君家口中得到個答案了。
只是還沒等其他家族有所動作時,在看押君家祖孫的一處高階看守所裡,一輛黑色防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