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葉嫵堵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外公肺子快被氣炸了,指著葉嫵的鼻尖,“這就是你們葉家的教養,長輩跟你說話,你還敢頂嘴?”
“外公不是不認我媽嗎?”葉嫵笑了,聳了聳肩膀,“我是來看我外婆和舅舅們的。”
換句話講,誰來看你這個臭老頭了?
外公被氣個半死,指著葉嫵,好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只能做在那裡幹生悶氣。
外婆從廚房出來時,就看見這對祖孫倆對坐無言,老頭子一副氣得面色鐵青的模樣,外孫女卻樂得自己在給拆禮物……看樣子,這祖孫倆對上,老頭子吃虧了?
眼見著自家老頭子吃虧,外婆徹底放心了,笑開了花,“嫵丫頭,快來,外婆特意給你下的手擀麵,你嚐嚐……你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在外婆家吃飯吧?”
“嗯啊,謝謝外婆!”葉嫵笑眯眯的接過外婆手上的碗,放到一邊,然後將波斯手工披肩披上外婆的肩膀,“外婆,快試試,我特意給你挑的一條厚實的披肩,你年紀大了,以後出門的時候要捂得嚴實點,這條披肩是請中東那邊的老手藝人特意織出來的,你看看好不好看?噢,對了,這還有一條珍珠項鍊,配這條披肩正好!”
外婆滿臉的驚喜,“你這丫頭,這麼破費幹什麼?披肩外婆就留下了,這條珍珠項鍊可不行,太貴重了,你自己留著戴吧。”
“哎呀,外婆,我家裡有好幾十條呢,天天戴都戴不完!”葉嫵笑嘻嘻的把珍珠項鍊給外婆戴上,“好歹是外孫女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你先戴著,等你戴夠了,傳給孫子孫女都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裡不差這個!”
說到這最後一句話,葉嫵還特意瞟了一眼外公,滿是挑釁。
“還說你不是來炫富的?”外公氣得火冒三丈。
葉嫵揚了揚下吧,只裝作沒聽見,“外婆,某些人啊,就是嫉妒我這個外孫女對你好……”
外婆撲哧一聲樂了出來,可是看向自家老頭子那臉色,她又有些訕訕的,想摘下珍珠項鍊。
“外婆!你就這麼戴著,不許摘下來!”葉嫵撒嬌似的笑道,“外公喜歡罵人,那就讓他盡情地罵好了,你就當沒聽見。”
“你呀……”外婆哭笑不得,拍了拍葉嫵的手,“行了,快吃吧,省得一會涼了。”
上輩子的葉嫵確實很畏懼這個動輒咆哮怒罵的外公,這種影響直接導致她在今天來的時候,還心裡惴惴不安的,生怕自己再被攆了出去……可直到來到外公面前時,這才發現,原來記憶裡那個很恐怖的外公,只是一隻紙老虎,表面上唬人而已。
跟外公這種無力的咆哮怒吼相比,自己所經歷的那些豪門世家的老狐狸們,才是真的可怕。
外公最多生氣咆哮、用棒子攆人的紙老虎而已,那些豪門世家……是會吃人的真老虎。
她葉嫵連那群吃人的真老虎都不怕,難道還要畏懼外公這隻紙老虎?
想到這,葉嫵忍不住鄙視了一下自己。
一直到下午三點左右,外婆準備去外面的菜市場買點菜回來,晚上葉嫵留宿,正好幾個舅舅和小姨也下班回來吃晚飯。
外婆這輩子,一共五個孩子,三男兩女。
大舅納蘭崇德是政治學院的副院長,他手底下教出來的大多都是高階官員,而且和多位高層交好,是本郡內響噹噹的一號人物,大舅媽是醫學院副院長,兩人育有一子一女。
二舅納蘭崇輝是公職進修學院的院長,他教出的學生雖然是中低階官員,但是勝在人脈廣,各個職權部門都有他的學生,也是郡內最吃得開的人物,二舅媽早年也是一所高校的老師,目前自己開辦了一所學校,兩人婚後有兩個女兒。
小姨納蘭紅妝,三十五歲,未婚人士,法律和金融學雙料博士,真正的業界精英,就因為她選擇的道路是從商,外公罵她“丟光了納蘭家的臉面和清貴”,甚至親自跑到她工作的地方去鬧,當眾要跟他斷絕父女關係,小姨又是個烈性子,父女倆勢如水火。
小舅納蘭崇恆,現年三十三歲,是家中最小的老么,個性最為跳離線敏,他是卡頓公學國際商務學院的院長,早年留學多國,成為好幾所世界頂級大學的高材生,回國後接受卡頓財團的聘請,成為卡頓公學的一位副院長,他是標準的獨身主義者,女朋友交過無數,卻至今都沒有要結婚的打算。
這麼一大家子,除了小姨的叛逆之外,全都是教書育人的職業,也怪不得外公以書香世家為傲。
外婆去買菜,葉嫵懶得跟外公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