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所有的蟲子都叫了回來，散出去一千多，回來的不到九百。有些是戰鬥的時候被打死了，有些是自己死了，還有些是智力實在太低，認不出路，還在院子裡團團轉。
“你自己看看！”唐楚雲說。
牧飛星仔細看，什麼都沒看出來，就是一堆蟲子，第二代智力和人類差不了多少，第三代就差很多了，第四第五代完全不行。而且它們還互相憎恨，見面就要打架，三大種族之間要打，內部更要打，同一個蟲卵出來的更是打得你死我活——他們的本能就是把同一個蟲卵裡所有兄弟姐妹都吃了然後才能孵化，結果做到最後一步被牧飛星弄停了，破開蟲卵把他們放了出來，可是本能還在，還是想把同胞兄弟吞噬掉。
就算不是同一個蟲卵出來的，也有這股衝動，畢竟它們都來源於譚楊的蟲卵，同出一源，只有把所有從那個蟲卵裡面誕生的所有蟲族全部吃掉，迴歸為一，才能讓本能平靜下來。
等等，牧飛星好像發現了什麼。這些蟲子除了相互憎恨，也在相互溝通，它們分泌出富含生命能量的資訊素，裡面可以攜帶大量資訊，不過它們只用來傳遞基礎情緒。
翻譯過來的話，大概就是：“操！”
“砍死你！”
“老子要吃你的肉！”
“傻逼，弱得要死！”
“吃蝴蝶！吃蝴蝶！”
“你真醜！”
資訊素相互疊加，很快就形成了對話。
“蝴蝶！我要吃蝴蝶！”
“去你媽的，臭的要死的馬蜂！”
“你們這些畸形！”
“最畸形的明明是你們蜘蛛！連飛都不會!”
“你們蝴蝶也不行，沒戰鬥力。我們馬蜂最強，又能飛，又有戰鬥力，馬蜂中我最厲害，比我漂亮的沒我強，比我強的沒我漂亮。”
“胡說，當然是我最強。”
“我們一起來打馬蜂吧，先把馬蜂做掉。”
“不如我們一起來打蜘蛛，就它們不會飛，一看就和我們不同。”
“還是一起把蝴蝶做了吧，蝴蝶戰鬥力最弱。”
“肚子餓了啊。”
“吃了你就飽了。”
“想吃肉乾。”
“想喝奶酒！”
“打死你！”
牧飛星看得很驚奇，這些昆蟲一邊打架一邊還能討論得熱火朝天，誰碰上了誰都能打起來，誰碰上了誰都能聯合，也算是十分的精神分裂了。“他們還能夠這麼互相溝通的啊，比說話更有意思。”牧飛星說。
“這是蟲族心靈意志網路！”唐楚雲說。
“啊？不能吧。”牧飛星嚇了一跳，“這是心靈意志網路？這種溝通方式效率不高啊，還不如文字圖片和聲音。”心靈意志不是應該無影無形的嗎，這些不過是資訊素而已，風一刮就沒了。就算不颳風不下雨，資訊素本身也不能存在多久。
所謂的資訊素，其實是一種外激素，幾乎所有的動物都有資訊素，動物發情往往就是聞到了同類的性激素所致。既然是激素，那也不過是分泌物，隨風飄散，容易流傳，難以儲存。
“心靈網路的雛形，最開始的心靈網路就是資訊素網路，進化之後才變成心靈網路，主要的資訊都存在於蟲族的生物計算機裡面。心靈網路再經過進化，就變成了蟲族的集體意志。”唐楚雲說，“我們蟲娘也有心靈網路，甚至可以在極端情況下也形成集體意志，可是這些蟲族這種資訊素網路，我真是從來沒見過。”
“你們的網路都是用來溝通的吧。”牧飛星說。
“不一樣，他們這簡直就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唐楚雲手裡凝聚出一團生命能量，對牧飛星說，“把這些蟲族聚集到一起。”
牧飛星控制著幾百個蟲子，讓它們聚攏起來，唐楚雲把生命能量放到蟲子中間。它們分泌資訊素的器官忽然加速進化，分泌出來的資訊素越來越少，能夠攜帶的資訊卻越來越多，最後資訊素徹底消失，主要溝通方式變成了攜帶著生命能量的電流脈衝。
這種溝通方式和神經內部的工作方式原理一樣，通訊速度也差不多，幾百個蟲子藉此連為一體，就好像一個有幾百個腦子的大型生物一樣，它的念頭此起彼伏，互相憎恨，互相吞噬，卻又鼎足而三，誰也奈何不了誰。
“這個還真是……有趣。”牧飛星說。
“在這邊還好，你可以控制它們。要是在我們那邊，這些蟲子瞬間就會被蟲族發現，搶奪過去。”說到這裡，唐楚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