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這麼誇張吧。”牧飛星說。
“我們這種小企業,品質再好,沒有名氣,推不出去。”司徒樂山說,“你要說品質,我們的品質絕對很好,我們賣三百塊的,外面絕對要一千多,我們買一千多的,外面三千多都買不到,絕對物超所值。但是品質是需要投入的,基建,人工,肥料,選種,我們的售價已經逼近成本線,再低實在是不行。”
牧飛星快要被說服了,只能做最後的掙扎,“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場長你名字都叫做樂山,肯定是仁者,便宜點吧。”
“其實……我這名字是因為我在樂山出生。”司徒樂山說。
“啊?”牧飛星玩玩沒想到。
“我父母一起看大佛的時候認識,後來在當地結婚生子,就給我取了這麼個名字。”司徒樂山說。
那你為什麼不叫司徒大佛,牧飛星搖搖頭,“一共多少錢?”
司徒樂山從唐裝裡面摸出一個計算器來,畫風突變,按了個數字給牧飛星看,“最少最少,也要這麼多。”
一萬八,牧飛星才剛弄到四萬多,這些就要付一半出去,真是心疼。他看了看唐楚雲,一萬八就一萬八。
“這個數字……那些變質的茶葉也算在裡面了吧。”牧飛星說。
“變質的?”司徒樂山問。
“場長,他們想把那些變味的茶葉全買了,拿去做茶葉蛋。”蘇華說。
“那些啊,只是有點變味。”司徒樂山說。
“好的都賣不出去,變味的更加不行吧。”牧飛星說。
“那裡有好幾百斤茶葉呢。”司徒樂山說。
“變味的。”牧飛星說。
“好吧好吧,”司徒樂山又按了一個數字給牧飛星看,“這個數。”
兩萬兩千五,真是一半了,這麼幾百斤茶葉要賣四千多塊,太貴了吧。平均下來一斤茶葉要十幾塊錢……這麼一算好像又不怎麼貴了。“怎麼付款?我沒這麼多現金。”牧飛星說。
“微信轉帳就行,加我微信。”司徒樂山又拿出一個IPHONE來。
牧飛星加了司徒樂山的威信,朋友圈頓時被養生雞湯淹了,什麼喝茶的一百個好處,百歲老人常年大魚大肉卻身體健康原來竟是因為常喝茶,癌症不藥而癒的關鍵就是這個。
他轉了兩萬兩千五過去,司徒樂山點點頭說:“到了,老闆今天就把茶葉都帶走嗎?開的什麼車?要是裝不下,我們可以派個貨車送去。只要500塊運費。”
這還要錢,牧飛星搖頭說:“應該不用,幫忙搬上車就行。”
“我來搬。”蘇華說。
“我也來幫忙。”司徒樂山說。
“場長你也來?”牧飛星嚇了一跳。
“沒法子,人手不夠。”司徒樂山說,“茶場投入太多,這幾年經濟不好,虧損很大,能省則省。”
其實壓根不用他們幫忙,唐楚雲自己一個就能全搬上車,她隨便就能拿起二三十個竹筐,牧飛星隨手拿起二十個,把司徒樂山和蘇華眼都看直了。這些竹筐一個五斤,十個就是五十斤,二十個就是一百斤,形狀又不趁手,他們一般都是兩三個來搬的。
幾百斤也茶葉很快全都搬上SUV,把車子的輪胎都壓扁了不少。司徒樂山說:“這車開山路不怎麼樣啊,怎麼不買個真的越野車?”
因為牧飛星壓根沒車,“我平時很少進山。”
“都在城裡開?”司徒樂山點點頭,“城裡是這些車子舒服,進山就不行了。”正說著話,他的手機響了,“喂?於總?你帶人進山啊?好的,我在茶場呢。有什麼吃的?今天沒什麼好貨,就是竹鼠和山雞。好的,好的,我這就準備。”
他關了電話,對牧飛星說:“牧老闆也沒吃飯吧,一起吃怎麼樣?場裡有不少山貨,你在別的地方都吃不到,現在全南城只有我們這兒能吃到野山雞,其他地方你吃的全是養殖貨……收費很便宜的哦。”
“收費?做了這麼幾萬塊錢生意,你不應該請我吃飯嗎。”牧飛星說。
“本來是應該請的。”司徒樂山說,“最近生意實在不好,只好給你打折。以後牧老闆多光顧,打折多幾次比請客還划算。”
“我們茶場除了賣茶,也做農家樂。”蘇華說。
“附近的農家樂全關了。”牧飛星說。
“前一陣子惡性競爭太厲害,宰客,短斤缺兩,客人都不來了。現在農家樂這麼多,去哪裡吃不是吃。”蘇華說,“只剩下我們一家,距離市區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