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好其實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這裡有個屁的好酒可以喝?還有菜,難吃的要死。”李誠一竿子,把整個西市的飯館酒樓都給得罪了。不過李道宗一點都不介意,李誠會弄吃的,這是事實。
“要不上你家去?”李道宗不死心,李誠想了想:“不是不給王爺面子,下次吧,有種好酒沒弄出來,王爺去了也沒好酒可喝。”
“那個少府監,是什麼情況?”李道宗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李誠聽了還是保持微笑:“事情還早,沒有兩個月搞不成,到時候王爺自然知道。”
李道宗聽著心裡惱火,不免拉下臉來:“不說就算了,本王自有辦法弄清楚。”說著轉身就走,本打算翻身上馬的,一想剛才被罰了十貫錢,也不騎馬,大步走到李十三跟前:“丟人現眼的東西,就不能給本王做的好看點?知道的這是任城王開的店,不知道的還以為……算了,蠢貨,跟你說不清楚。”
李道宗說完就走,片刻都不留,跑的比兔子都快。不明真相的群眾,還以為他怕了李誠。實際上在李道宗的眼裡,李誠最多算個有點才華的年輕人,這世道有才的年輕人多了,在權貴的眼裡算個屁啊。無非就是粉飾太平的時候,拉出來亮相寫點詩文罷了。
至於剛才發生的事情,李道宗打定主意,回去抽那個謊報訊息說店被砸的傢伙一頓鞭子。李道宗可不傻,這特麼的是西市,有點事情很快就傳遍長安,真要跋扈的抗法,李世民能抽死他。至於李誠,這筆賬先記下來,以後有機會再算就是了。
目送李道宗遠去,李誠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回頭看見崔成,又露出微笑。剛才那一陣,崔成就沒敢上來,別看他敢拎著刀子跟吐谷渾計程車兵玩命,對上李道宗,天生的矮一頭。這跟個人勇氣無關,沒勇氣就不會這麼幹。無非就是天性裡對權貴的一種敬畏,還有昔日上級的一種服從性在裡面。要不是李世民做的手腳,崔成不可能混到長安縣令這個職位。
“自成,不會有麻煩吧?”崔成低聲問一句,心裡的忐忑不安溢於言表,李誠只是淡淡一笑:“有什麼可擔心的,今天的事情,鬧的越大越好。李道宗還是聰明啊,不讓我借他做一場大戲,可惜了。”
崔成都聽呆了,這是李道宗,任城王啊。李誠心裡卻根本不在乎,這傢伙明年就倒黴,我還能怕他?兩年後被重新啟用,被李世民一腳踹出長安,去晉州做一個刺史。等到貞觀十四年,重新上任禮部尚書的時候,李誠自覺已經有了自保能力。四年的時間都混不出來,這個穿越者也太特麼的爛了,趕緊弄死自己拉倒。
“自成,我怎麼沒聽明白啊?”崔成糊塗了,李誠笑著低聲道:“回頭……”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一番面授機宜,崔成連連點頭。
李誠又憋著什麼損招呢?說穿了很簡單,製造輿論。這年月叫清議!或者叫風聞。還有個大俗話就做流言!網路的說法,叫做帶節奏。
這些招數,在現代社會都特麼爛大街了,被人反覆運用,都特麼玩爛了。李誠別的不會,這種事情都不用教,很自然的就想到了。
一個上午搞定西市,午飯時間,西市就流傳出一個訊息:任城王李道宗深明大義,主動配合長安縣衙執法,可為本朝宗室之典範。
這條訊息,最早在西市流傳,接著到了東市,天黑之前整個長安都知道了。晚上李世民就聽到了來自身邊太監的回報,麗景門送來的訊息,今日如何如何。
李世民聽完之後一臉的懵逼,冒出一句粗話:“彼其娘之,李自成這個小滑頭!”
印刷術的事情,李誠每天都去轉悠一趟,看看研發進度,指點一番,最多一個上午,還能趕回來吃個午飯。下午就是閒著的,反正他也沒正經差事在身。
李誠也沒閒著,他不是忽悠李道宗,唐朝的酒他是喝夠了。回到家裡就在畫圖,新收丫鬟秋萍站在一邊看著,眼睛裡全是柔情蜜意。要不怎麼說是心機呢?離開青樓的目的,這不就達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