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交易所,武約坐在榻上,放下手裡的筆,伸個懶腰,面帶微笑抬手『摸』了『摸』肚子。
簾子挑開,進來一個小娘,欠身道福:“二娘子,外頭來了一對兄弟,說是二娘子的兄長。
妾讓他們在會客廳裡候著,二娘子見是不見?”
武約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嘴角掛著冷笑:“見,怎麼不見?”
武氏兄弟在會客室裡不安的坐著,面前的茶杯蓋子都沒開啟。
求別人不知道,求這位妹妹他們可是太清楚了。
要說武氏姐妹三人,誰最難對付,就是這位二孃了。
這些年靠著李誠的照顧,武氏兄弟在長安和洛陽都做了不少買賣。
大買賣不敢說,混點湯湯水水的,吃一嘴的油不是問題。
一身『婦』人裝束的武約進來,兄弟二人趕緊站起來,互相看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武約微微冷笑:“行了,別假客氣吧,坐下吧。”
兄弟二人低頭坐下,求人的時候不敢還嘴。
武約坐在對面,一點都不客氣,直接開口問:“兩位兄長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這話不能當真,得反著聽。
武氏兄弟再傻也知道,這位二孃一點都不喜歡看見他們。
今天沒有讓人拿笤帚打出去,完全是因為李誠那個妹夫的緣故。
“這……說來慚愧,有個朋友託我們打聽一句,這棉花的價格,到底是個什麼走勢?”
武約平靜的看了一眼滿臉不安的武元慶,噗嗤一聲笑了笑:“手裡壓了多少貨?”
武元慶把頭低下,結結巴巴的低聲道:“一、一,一萬擔。”
武約聽了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豎起大拇指道:“有魄力,我道是哪來的豪客,生生把棉花價格抬高了三成,原來是兩位兄長。”
武元慶抬頭驚恐的看著妹妹,武元爽已經直接身子往後直接癱倒,身子滑落在地板上,靠著椅子才沒倒地。
武元慶看著妹妹眼中的冷意,噗通一下跪著:“二孃救我。”
“救什麼?
我倒是準備了兩副棺材,回頭走的時候記得稍帶上。”
武約不為所動,起身搖曳著腰肢去了。
武元爽口吐白沫人事不省,武元慶膝行上前:“二孃,看在死去大人的面子上,救我們一救。”
“來人,把他們給我拖出去。”
武約冷厲的喊了一嗓子,門口進來四個大漢,兩人一組夾著就走,直接丟到交易所大門口。
不可描述的一天過去了,高陽滿足的『摸』著肚子:“但願這次能懷上。”
李誠一驚,高陽看著他的臉『色』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放心吧,妾給了那廝十萬緡,達成了協議,回頭他自會遮掩。”
“十萬緡?
房二如此缺錢?”
李誠費解的問,畢竟房遺愛以前跟著他後面,沒少賺錢。
房家自身的底子也不差,還有北地的商隊呢。
“很奇怪麼?
平康坊的豪客房二爺,聚富閣的大客戶房二爺,能不缺錢麼?”
高陽說著冷笑了起來,聚富閣?
李誠明白了,這是賭場啊。
後臺老闆是李道宗這個老東西。
李誠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午後,高陽送走李誠,回頭時看見姐姐質問的眼神。
懷貞坊的午後一般情況都非常安靜,但是今天有點熱鬧。
街坊鄰居都出來了,看著李家門口跪著的兄弟。
崔芊芊和武順都出來了,勸他們起來進屋去,不要叫鄰居看了笑話。
這倆死活不肯起來,非要見了李誠才起來。
兄弟二人頭髮散『亂』,跪在地上怎麼都不肯起來。
直到有街坊高呼:“侯爺回來了。”
兩人哧溜一下從地上爬起來,動作迅捷的令人咋舌。
就在此刻,一個尖利的嗓音怒吼著:“喜歡跪就跪下去,起來坐什麼?”
李誠看將過去,原來是武約從裡面出來了,俏麗的臉蛋猙獰,彷彿要吃了兄弟二人。
武氏兄弟見狀,雙腿一軟又跪下了。
武約上前去,抬腳就踹,給兩人踹翻了才大聲道:“兩個黑了心肝的白眼狼,聯合外人,在交易市場做手段,要給李家棉紡廠好看。
做下這等齷蹉勾當,還有臉來李家求救?”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