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笑道:“哥哥英明,就是這個道理。還有一個事情,就是雕版印刷。寒門子弟固然感激哥哥,門閥裡頭說起這個,都在咒罵哥哥多事呢。”
李誠聽著心頭一陣冷笑,MMP,印四書五經掙大錢的是皇帝,不去找皇帝的麻煩,覺得我好欺負麼?“一邊惦記著把我攆出長安,一邊惦記我家裡的好東西。”咬牙切齒的吐槽。
“那是自然的,崔氏只有藍田房跟著哥哥掙了大錢,鄭氏只有洛陽房發了財。便是阿孃家的盧氏,也只有代州盧氏掙到大錢了。其餘的就是跟著揀點小錢,當然心裡不舒服。”
房遺愛這麼一說,李誠心裡明鏡似得,就算是一個姓的,有好處也是各房的,不可能拿出來共享。門閥內部,也有爭奪。崔氏藍田房就是這個情況,在清河崔氏裡頭,也要爭上游。
“回去跟房相說,李家有的,他看上的,都可以派人來學。嗯,菸葉除外。登州那邊,抓緊圈地,買船。”李誠笑著給了這麼一個答案,房遺愛聽著喜不自勝,笑道:“哥哥高義。”
“嗯,給其他兄弟帶個話,大概意思是家裡大人有數。”李誠補了一句,就是要讓那些人看看,誰對李誠好,就帶著誰發財。至於那些算計李誠的人,現在跪求都不帶搭理的。
“差點把這個給忘記了。”房遺愛拿出一張地契,李誠接過來一看,錢塘郡龍井村茶山?
看見李誠發愣,房遺愛笑道:“聽哥哥提起過西湖邊上的龍井茶山,便使人去買了下來。今年的新茶,已經採了帶來了,正在路上呢。小弟不耐煩牛車緩慢,先快馬而來。”
李誠吸了一口涼氣,暗道房玄齡太厲害了,把人心給算透了。房謀杜斷,多虧了決斷力差點意思,不然還有杜如晦啥事情呢?不多一會,門口來了五架牛車,滿滿當當的竹簍。房遺愛出來,指著牛車道:“今年出的新茶,都按照哥哥說的法子制好了。本來不止這些,教我家大人截下了。回頭哥哥派個人去盯著,不好叫大人總佔哥
哥的便宜。”
李誠開啟一個竹簍,裡頭全是毛竹筒子,蓋子的縫隙用蜜蠟封好的。去了蜜蠟開啟一看,裡頭全是綠茶,再仔細一看這茶葉,全是嫩尖子。
房遺愛指著竹筒上的明前二字道:“這五車都是清明前採的,上回聽哥哥說的,採茶的娘子必須是處子。茶葉是早就弄好的,可惜路途太遠了,遷延再三才送到的長安。”
李誠嘆息道:“可惜,新茶口感最後,放了幾個月,要差一些。我看密封的不錯,應該品質應該沒有太大的影響。下一回,新茶制好了,立刻啟運。”
房遺愛笑道:“那是哥哥的事情了,小弟地契都交給哥哥了,那邊的人手也調回來了,就留下三五個人留守。回頭哥哥的人要去,小弟派個人跟著就是。”這是李誠今年收到的最好禮物,但卻沒說啥感謝的話。覺得兄弟之間呢,沒這個必要了。叫來高晉道:“姐姐、武氏姐妹、金勝曼處各送一份,具體多少你看著半,餘下的送去地窖裡存好,注意防潮。”地
窖裡有冰,儲存茶葉效果很好。
房遺愛沒有多留,留下茶葉便告辭回去,李誠知道他要成親了,也不多留他。
溜達著來到主屋處,崔芊芊才剛起來,臉色不是很好。李誠心裡有鬼,上前來笑道:“越是懷著孩子,越不能坐著不動。起來,我扶著你在院子裡慢慢走一會。”
崔芊芊露出笑來:“這孩子越來越不老實,沒事就踹他娘玩兒。郎君,這回是個男娃吧?”
李誠聽了笑道:“別想那麼多,男孩女孩都一樣。這次要是個女娃,還可以再生就是了。只要有一個男娃,都是爵位的繼承人。偌大的家業,多半也是他的。”
這個沒道理可講的,嫡長子就是牛叉。陪著崔芊芊走了一圈,李誠扶著回屋裡坐下後,崔芊芊趕他走道:“妾身這不方便,郎君別沒事就往這跑,叫別的娘子見了,說妾身的不是。”
李誠覺得她口是心非,堅持留下道:“愛說不說,我就在這待著,哪都不去。”
崔芊芊聽了笑的很開心,低聲勸道:“郎君要留下也是行的,只是這夜裡去隔壁屋裡吧。鶯兒也不小了,總不能讓妾身跟鶯兒分開吧?”李誠聽著只搖頭,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