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郎君來的好早,嬌嬌娘子還沒起來呢。”
閻立本倒是無所謂了,李誠聽著心裡咯噔一下。這都過上夜生活了,閻立本沒得手,睡這麼晚起來,那昨夜會不會有人在此夜宿呢?真的要是如此,李誠不能饒了這裡的每一個人。合夥起來坑騙老實人,這個怎麼忍?
李誠也不摘斗笠,不動聲色的跟著進去,院子不大,最多二十平米,看看後面也就是兩進的宅子,中間估計就是個小天井。看看四周,顯得有點老舊感,看來生意確實不景氣。“
昨夜何人在此夜宿?”李誠問的很突然,前頭帶路的婦人,腳下一個踉蹌,回頭不悅的瞪眼道:“這位郎君可不要亂講,此間只有嬌嬌一個娘子,尚未出閣呢?昨夜睡的晚,那是去大戲院彈曲子去了。”李
誠聽了這話,心頭舒服多了,抬手摘下斗笠,微微一笑。帶路的婦人頓時呆若木雞,使勁的揉了幾下眼睛,還是不敢確定,抬手給自己一個嘴巴子,疼!醒著呢,不是在做夢。“
我的孃親!”這婦人發出一聲呻吟,身子搖晃了幾下,直接暈過去了。好在身邊跟著一個七八歲小娘子,用身子撐著她,才沒有倒下。閻
立本一臉的懵圈,但是手腳卻不慢,上前抱住婦人道:“劉姥姥,醒醒。”三十多歲的劉姥姥麼?李誠很是費解,不過在這個時代,三十多做姥姥,理論上也是成立的。小
娘子一番叫魂,閻立本把人扶到堂前坐下,李誠依舊站在堂下,四處張望。後
面的人也被驚動了,很快一個嬌俏玲瓏的小娘子提著裙子跑出來,身後也跟著一個丫鬟。堂前的假母劉姥姥悠悠轉醒,抓住閻立本的衣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妾在夢中耶,為何見到自成先生來此?”李
誠在堂下的院子內,聽到動靜回頭,信步上了臺階:“劉姥姥,你沒做夢,確是李誠在此。”說著話,也不客氣,大馬金刀的走到中堂的位子,隨口吩咐:“筆墨伺候。”
假母跳起來,連滾帶爬的去了。那嬌小的娘子,眼睛裡閃動著狂喜,盯著李誠怎麼都移不開眼珠子。李誠背手傲立,對視一眼這個小娘子。生的確是好相貌,但卻不是時下長安的審美口味。為啥這麼說呢?這
年月的審美,看看武則天就知道了。林語堂形容她為身材健碩。這個比喻,可以理解為身材高挑,體態豐滿。到了楊貴妃,是以胖取勝。注意,是胖,而不是肥。個人理解,也是走的豐滿路線。也
就是說,眼前這個身材嬌小窈窕的小娘子,確實不附和當下的審美主流。
不過話說回來,顏值肯定是很高的,不然閻立本這個大畫家,不會看的上。“
嬌嬌娘子,不是關中人吧?”李誠笑著開口問一句,這小娘子狠狠一驚,瞬間滿面紅霞,微微欠身道:“妾身失禮了,見過自成先生。”李
誠擺擺手表示不介意,淡淡道:“客氣了。”嬌嬌娘子這才道:“妾身來自揚州。”嗯
?李誠狠狠的一愣,揚州距離長安可是有距離啊。這年月的旅行,這麼遠的距離,路上有個病啊災的,或者遇見什麼猛獸,那就是要死人的。這年月的自然環境,現代人是理解不了的。大吃貨國什麼都吃,猛獸算個屁啊。
但是在唐朝,就真的會有猛獸吃人,不然武松打虎怎麼來的?“
揚州麼?倒是挺遠的。”李誠不動聲色的說話,假母劉姥姥很快就來了,手裡捧著筆墨放在桌子上。衝李誠連連作揖:“自成先生能來,妾身喜不自禁,歡喜的暈過去了,真是失禮的緊。”
李誠出於裝的需要,只是微微一笑:“磨墨吧,不必客氣。”假
母手腳很快,一番動作,磨墨完畢,雙手捧著站在李誠跟前,絲毫不擔心墨水汙了新衣裳,嬌嬌娘子也是瞪著眼睛,看著李誠的下一步。閻立本則是表情複雜,卻依舊期待。
李誠站在中堂的牆面前,仰面看了一會自言自語道:“來自揚州的嬌嬌麼?此間乃是金屋,有了!”說著提筆沾了墨水,在牆上揮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