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看了一眼扁壺,心裡微微一驚,卻沒有說話。
宋秉德抬頭看了兩人一眼,女的氣質出眾,膚凝脂滑,衣著講究,非富即貴,男的雖然只是個司機,但面色沉穩,雙眼精光內斂,身板挺直,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名是司機,肯定還兼著保鏢的職責。
鑑寶先鑑人,鑑人先鑑心。
這一套,不只張揚懂得,凡在古玩行摸爬滾打過的人都懂。
宋秉德看貨,也是先看人,人對了,貨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行,我再看看。”宋秉德低頭看了起來,看完紋飾,辯釉色,觀壺底,又拿來手電筒,朝壺口裡面照。
“顏色太過鮮豔,釉色太過明亮,我還是看不好,兩位,你們這貨,根本就不值錢。”宋秉德拿不準,又不想傷了兩位貴客的臉面,便好言說道。
他又看向張揚:“要不,你來看看吧?”
張揚笑道:“你再看看!”
這時,那個司機略帶嘲諷的笑道:“嗬!堂堂的泰山北斗傳人,也就這水平?嗤!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哪!”
宋秉德一臉的懵然:“什麼泰山北斗?我聽不懂您說的話,不過,我的確看不懂這貨。看款識是個古物,但釉面色彩,實在太新。我眼力不夠,二位,對不住了。”
司機道:“你是真傻呢?還是裝愣?在我們面前,你不必隱瞞秦山北斗傳人的身份。”
生意人和氣生財,宋秉德入行幾十年,早就修成了菩薩心性,對這些傷人之語,毫不介懷,茫然道:“這位先生,我聽你連說了幾個泰山北斗,是有什麼深意嗎?”
美女婉聲說道:“這裡是鑑心閣?”
“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你是古玩行的老闆?”
“我的確也是個古玩行的老闆,貨真價實,如假包換。”
“那對就了,你就是泰山北斗的傳人。”美女道,“你不會連這個都看不準吧?”
宋秉德道:“說實話,這件貨,我還是看新。”
“小姐,我們是不是找錯人了?也有可能是上面的人調查有誤,咱們回去問清楚再來吧?”司機壓低聲音說道。
美女俏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之色,輕輕嗯了一聲:“我們走吧。”
兩人收拾東西就走。
“張揚,你自己怎麼不看?卻叫我看?”宋秉德道,“你是不是早看出來了,這玩意就是個工藝品?所以你都懶得看?”
張揚笑道:“宋老闆,你多心了。是人家不信任我,不讓我看嘛!恰好你又在場,所以就請你看看了。”
宋秉德狐疑的道:“張揚,這兩個人,不會是你安排好的吧?串謀來坑我錢的吧?”
“你可真敢想!”張揚冷笑一聲。
這時,走到門口的美女,忽然駐足,回過頭來,問道:“你們到底誰是張揚?”
宋秉德指著張揚道:“他就是張揚啊!怎麼了?”
美女一臉的訝異,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張揚:“這位才是張揚?那麼,你們誰才是鑑心閣的老闆啊?”
“嘿,當然是他啊!”宋秉德指著張揚。
“喂,你不是鑑心閣的老闆?剛才問你,你幹嘛承認?”司機怒火燒天,對宋秉德吼道,“你差點壞我們的大事了!”
宋秉德嘬著牙花道:“你們問這裡是不是鑑心閣,我說是。你們問我是不是古玩行的老闆,我也是啊,只不過,我的店在街對面而已!是你們蠻不講理,反倒來怪我?”
司機自覺理虧,瞪大了眼,又要理論,被美女一個手勢給制止了。
美女笑吟吟的看向張揚:“原來,你才是鑑心閣的掌櫃?失敬!”
張揚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早說過了,是你不承認我而已。”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美女嫣然一笑,“原來,我們要找的泰山北斗的傳人,就是你。”
張揚一臉的無辜和清純:“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美女笑道:“張先生,你的身份,早就不是什麼隱秘了,又何必遮掩?好了,不管你是誰,請你幫忙,看看這個貨吧!”
她對司機示意。
司機再次把盒子放在櫃檯上,然後按下按扭,幾塊木板,自動倒下,露出扁壺來。
張揚沒有著急鑑定,而是問道:“你們這是要賣呢?還是隻鑑定?”
“鑑定。”
“我收費很貴的。”
“多少?”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