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裱完成。
畫芯完好無損。
眾人無不驚歎,張揚小小年輕,卻有如此技藝。
“畫是揭開了,請問你要怎麼證明,它是明代的?”麻仁看著被分屍的畫軸,雖然明知道可以復原,甚至可以裝裱得更漂亮,但一直待之如珍如寶的主人,還是有些心痛。
張揚小心翻起畫芯的另一面,指著一處道:“諸位,請看。”
麻仁睜大雙眼,使勁去瞧。
張揚遞給他一個放大鏡,手指在絹布上輕輕一點,說道:“看這裡。”
麻仁這次看得真切,說道:“這是?一行字?”
“對,就是一行字,一行豎著寫的字。”
“不過,這行字,模糊不清,而且,好像是反著的?”麻仁訝道,“這是怎麼回事?在正面,根本就沒有看到這行字啊!”
“因為,有人把這行字洗去,然後覆蓋成其它顏料。”張揚沉聲道,“這行字,本來是畫家的落款,卻被人為的清洗塗改,做舊成了背景色。”
“啊?”麻仁怔住了,頭皮發麻的道,“還有這種技藝?”
張揚道:“這算什麼?絹上的顏料,本就可以擦洗塗改。只不過,這行落款,只用墨所寫,做假之人,雖然極力擦洗,但還是洗不乾淨,終究留下了這痕跡。”
“墨汁的確比顏料難洗乾淨。”陳茵等人說道,“但這個人很巧妙,把這一塊,塗改成了背景色,如果沒想到這一層,或者不敢揭裱的話,那這個秘密,就永遠不會被發現。”
“那也不能說,這是明代的畫作吧?”麻仁說這話時,已經底氣不足了,說道,“這行字,反正是看不清楚了!”
張揚道:“還是有辦法認出來的!”
他拿起一張不滲色的臨摹紙,覆蓋在那片地方,然後藉助放大鏡,將那行字拓寫下來。
字是反的,但反過來,就是正的了!
當張揚將紙反過來,迎光一看時,所有人都怔住了。
“百子嬉春圖,唐寅。”
“天哪,這還真是唐寅的作品!”
“唐伯虎的真跡,也很值錢啊,這人為什麼要抹去?”
“對啊,唐伯虎的畫,也是名作之家,有必要抹去嗎?”
張揚沉吟道:“當時,畫作持有人為什麼抹去落款,這就不知道了。也許,他只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手裡有一幅唐寅的真跡吧!有句話說得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很多時候,持有珍寶,對人並非善事。”
“唉!”麻仁發出一聲長嘆,不知道是感嘆此畫的命運,還是感嘆自己輸給了張揚。
“張先生,你真的是太厲害了!”所有人這時才發出讚歎之聲,一齊為他鼓掌。
張揚呵呵一笑:“我也是見識多了,所以知道書畫行業中,有這種造假之術。”
他才多大?
就敢說,見識多了!
好吧,他的確是見識很多,只不過,大家並不這麼覺得而已。
“哈哈哈!”麻仁大笑道,“以前聽他們說,你是鑑寶天師的傳人,我還不相信,今天一見,我信了三分!張先生,如果你能得到七星認可,那就可以明正言順,成為鑑寶天師啊?”
張揚淡淡的道:“我並非什麼鑑寶天師。麻七爺,你說的,就是這幅畫?要我臨摹一幅?”
“對啊,你一定要臨摹得一模一樣。”麻仁笑道,“我有大用。”
“可以!”張揚道,“此畫既已揭裱,那就等臨摹之後,我再一併裝裱了。”
“好,我信得過你。”麻仁笑眯眯的道。
宋學明父子,則是你看我,我看你,一臉的震驚。
在他們想來,張揚頂多是家裡有點錢,暴發戶的崽,拿了家裡錢,在這裡揮霍而已。
可是,今天一見,才發現這傢伙本事非凡啊!
最讓人費解的是,他還認識這麼多的古玩界人士!
宋學明父子,接觸古玩行並不深,在場的人,除了七爺外,其它人的來歷,他們並不知曉。
不過,饒是如此,也足夠令人咋舌的了!
時間到了正午。
張揚笑道:“各位,感謝大家前來,我在香錦樓,略備薄酒,請大家移駕前往,今天也算得上是古玩界的一場盛事,大家把酒言歡,信可樂也!請吧!”
他先把麻仁的畫作,放到二樓鎖好,然後吩咐伍兵,一定要看好店子。
白芷道:“張揚,你去吃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