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宛如最先站起來,目光中含著輕柔的笑意,那雙眸子瑩亮透徹,平靜無波。
似乎一頓飯已經解了她的相思之苦一樣……
看見母親已經準備相送了,他們就是想賴著也賴不住,只得起身,一起跟著母親往院子外走去。
午後的陽光泛著溫柔的暖意,小院裡的一切都似乎比重新賦予了生機。
陽光灑在三個人的臉上,將明媚的笑意無限的擴大,內心的傷感卻很好的掩飾了下來。
“娘,你一定要注意身體,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一定要通知我……”
每次來,赫連隸都要囑咐這句話。
母親每次也都這樣回答,“我能夠有什麼事?我在這裡住的好好的,你就不用擔心我了,我這邊的訊息自然會有人通知王府的,你們在王府裡的事情,也會有人按時告訴我的,我們雖然不住在一起,可是絕對能夠了解的……”
這些年,赫連隸之所以能夠給理由讓自己對父王寬容一些,就是因為父王將母親趕出辰王府之後,並沒有對母親不聞不問。
慈雲寺裡有人專門傳遞著母親和辰王府之間的訊息,還有暗中安排著人手保護著母親……
也許父王這麼做不過是看在外公的面子上,可是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沒有做到絕情絕義,還有一絲可以原諒的理由擺在那裡。
赫連隸和赫連鳳剛剛上馬車坐好,開啟車簾準備向母親揮手告別的時候,清容卻湊到車視窗輕輕的說道:“請世子下車,小姐還有一件事情忘了交代。”
“鳳兒,你在車裡等我一會。”
赫連隸立即跳下馬車。
他知道母親並不是忘了交代什麼,而是有些話不方便當著鳳兒的面說,所以才刻意的等他們上了馬車之後,再把他給叫下來。
慕容宛如就站在離馬車兩米多遠的地方,看見赫連隸下來,趕緊拉住他的手,又往旁邊走了大約兩米,到了馬車裡的鳳兒聽不見聲音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隸兒,娘今天跟你說實話,我今天很高興,比往年都要高興,我高興並不是因為你們來給我拜年。”
“那是因為什麼?”
看著兒子俊美的面容在午後的陽光裡是這般的璀璨奪目,一襲華美的錦衣更將他襯的英武不凡,慕容宛如的唇邊一抹恬淡的笑容慢慢的盪開了。
“那是因為我看見你們都長大了,而且變得這麼懂事。”那雙略帶薄繭的手掌輕輕的搭在赫連隸的手背上,輕輕的撫,摸,眉眼裡的溫度比午後陽光還要暖人心。
“娘……”
“隸兒,你是哥哥,已經是大人了,所以有些事情我要跟你說清楚。”
“娘做高興的是你們有了二孃,而且我也看出的,鳳兒和你父王都很喜歡這個二孃,所以,娘希望你也能夠真心的接受這個二孃……”
溫靜的眸子裡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容,看不到一絲的委屈與勉強,似乎那些話是出自她的真心一樣。
但是赫連隸不相信,他固執的認為母親這一番的勸解根本就是為了他和鳳兒著想,母親一定是知道父王寵愛那個女人,如果他們與那個女人作對的話,擔心他們會被那個女人暗地裡欺負,所以才要他順從的……
“娘,那個女人根本不配,她除了長了一張狐媚的臉蛋之外,根本不及您的十分之一,她給您提鞋都不配……”
俊面因為憤怒而有些微微的發紅,如果知道母親叫他下來就是替那個女人說話的話,他寧願違逆目的意思,不下馬車了……
“隸兒,你為什麼要拿她和娘比呢?娘早已經不是辰王府的人了,我只不過是你們的孃親而已,那個女人也是奉了父母之命嫁入辰王府的,她這輩子註定都是辰王府的女主人,所以,隸兒,哪怕你不願意,也要學著接受她,你要明白,一個家庭最重要的是和睦……”
“娘,別的事情我可以答應你,但是這件事情絕對不行……”
赫連隸沉聲說道,璨若星河的眸子頓時冷沉一片,瀲灩的薄唇被他自己咬出一排清晰的血印來。
要他叫那個女人一聲二孃,除非她答應永遠的滾出辰王府……
看著兒子倔強冷傲的神情,慕容宛如幽幽的一嘆,“兒大不由娘,我的話你都不聽了……”
“娘,我不是這個意思……”下一刻,他就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一樣,在母親面前低下了他那傲嬌的頭顱,“作為兒子,我要一輩子都維護著娘……”
“可是娘不需要你的維護,我已經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