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倒是沒說什麼,江南七怪卻是面面相覷。大嘴巴的韓寶駒忍不住嘀咕道:“已經有一個傻小子了,現在又來了個傻姑。這下可好,可以組成牛家村二傻了。”
他雖然沒有大聲嚷嚷,可韓小瑩還是聽到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三哥,胡說什麼呢?靖兒可不傻。楊大哥都說了,咱們靖兒那是大智若愚。再說了,楊大哥將傻姑帶回來,是可憐她,是積德行善,你……”
韓寶駒打斷道:“誒,誒!七妹,我怎麼覺得你最近總是將你的‘楊大哥’掛在嘴上?你是不是……啊?”
韓小瑩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又羞又惱的道:“三哥你胡說什麼?自從五哥去了之後,我就發誓……”
這回輪到柯鎮惡打斷她了,說道:“挺好,七妹還不算太老,能有個歸宿的話,挺好的。”
其他四怪都傻了眼,韓寶駒結結巴巴的道:“大哥,你……你……你說什麼呢?”
柯鎮惡嘆息一聲道:“我知道,你想為你五哥守節。可是你和你五哥本來就沒有夫妻關係,憑什麼替他守節?再說了,你五哥若是泉下有知,你為了他如此苦著自己,想必他心裡也不好受。恰好你現在又對楊兄弟另眼相看,為什麼不試著更進一步?你要是能過的幸福,我們這些兄弟都會為你高興。”
韓寶駒傻眼道:“大哥,你不是在發燒說胡話吧?你一向是最重忠孝節義的,今天怎麼一下子全變了?再說了,那楊鐵心是有老婆的人,你讓七妹嫁給他,豈不是讓七妹做人家的小妾?這怎麼行!”
柯鎮惡呵呵一笑道:“想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改變了想法嗎?還是因為楊兄弟。”
全金髮也忍不住了,問道:“大哥,楊兄弟和你說什麼了?”
柯鎮惡搖頭道:“他沒和我說什麼,是丘真人和我說起過關於楊兄弟的事。你們知道楊兄弟的妻子,曾經被金國的趙王完顏洪烈擄去過,當了差不多十年的王妃嗎?你們應該想象的到,一個女人被擄去會是什麼下場。楊兄弟的妻子運氣還算好的,完顏洪烈對她疼愛有加,可再怎麼疼愛,也是給別人當了妻子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妻子被別的男人染指,就是奇恥大辱,即使將妻子搶回來,也只能殺了以全名節。可是你們知道楊兄弟是怎麼做的嗎?”
韓寶駒立即追問道:“怎麼做的?難不成,全當沒發生過?”
柯鎮惡點頭道:“沒錯,楊兄弟就是當沒發生過,依然和他的妻子恩愛有加,舉案齊眉。”
韓寶駒不可思議的撓著頭道:“哎呀,楊兄弟這是……這是……他應該不是那種懦弱的男人才對。”
柯鎮惡道:“我也這麼問過丘真人,丘真人說他也問過楊兄弟。楊兄弟的回答是:他的妻子被人擄去,是他這個做丈夫的無能,不能保護家人的安全,害的妻子受辱。既然是丈夫無能,怎麼能讓妻子代為受過?如果非要死一個的話,也該是他去死,而不是無辜的妻子。”
韓小瑩立即讚歎道:“好!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胸懷!”
韓寶駒和全金髮都面面相覷默然不語,南希仁這個沉默寡言的漢子這時也讚了一聲:“好漢子。”
柯鎮惡再次嘆息一聲道:“聽了丘真人轉述的話,我才突然發現,原來這個世間對女人如此不公平。以前我們都認為是理所當然,唯有楊兄弟不人云亦云,而是有自己的見解。而且用丘真人的話說,楊兄弟對他的妻子真的是非常好,他們一家在終南山暫住的時候,讓他看的都忍不住想還俗去找個媳婦了。這樣的男人,可謂是打著燈籠也難找,七妹若是能和他成就好事,想必一定會非常幸福,我這個做大哥也就放心了。”
韓小瑩忸怩道:“大哥,人家楊大哥……可未必有這個心思呢。”
韓寶駒也叫道:“是啊是啊,再說,讓七妹給人家做小,這不太合適。”
柯鎮惡道:“只要楊兄弟能對七妹好,讓七妹過的幸福,做小就做小,有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