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薄易虛弱無力的看過來，唇瓣輕啟，說著這話。
“別再道歉，薄易，你沒有錯。”
我們都沒有。
“桑桑……”薄易輕喚著她的名字，痴纏，繾綣，留戀。
“我有話……想對你說。”
桑夏坐回他身邊，看著他伸出手似乎想觸碰到自己，她睫毛微微煽動，握住了他的手。
她對薄易有感情。
可是這已經無關男女情*愛了。
曾經薄易救過她，給她過慰藉，也給過她很多快樂，就算他們不是戀人，內心深處也早已把他當成一個親人。
她希望他過的比任何人都好的親人。
“你說，我在聽。”
桑夏低聲回應。
薄易雖然很虛弱的模樣，可是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的面容上，感受著手心的被她握著的溫度，他微微閉上眼睛，虛弱無力的說了句：“……不要怕，桑桑……我不是因為你，才做這樣的事情……”
桑夏一聽，握緊了他的手，氣息不穩的問，“薄易，這是關鍵嗎，不論因為什麼，你都不能輕生。”
薄易唇角似浮現一抹淡淡的笑，他依舊閉著眼睛，蒼白的唇間卻緩緩吐出這樣幾個字：“可是，我好累了……”
他真的好累了。
“我只想自私一回，不為別人去著想。”
“可是這不是——”
“桑桑……”
話還沒說完，薄易就虛弱出聲打斷了她，睜開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唇角浮現澀然的苦笑，“可是我控制不住體內的另一個人……我的治療沒有用，我多麼努力……都不會好起來……我不想再讓他傷害到別人……那不是我，不是我……”
他說到最後，一貫清雋淡漠的眼眶都泛紅了。
攥緊了她的手。
他盡力了，他不想那麼做。
可是他無法改變，他身心疲憊。
桑夏心裡也疼痛蔓延，哪怕她不能切身實際去體會他的痛苦，可是她知道那滋味必然是非常不好受。
“薄易，不用治療，你沒有事，人格分裂怎麼了，也許他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可怕，試著去接受他不好嗎，我們轉移注意力，不要去想這些不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答應我，不要再做傻事了好不好？”
薄易看著桑夏鼻尖紅紅的，眼睛紅紅的，他看在眼裡，聲音微微沙啞，最後哽咽，“……好。”
這一切，並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自殺，他是身心疲憊，他是不想再出現另外一個人格傷害到別人也折磨自己，可是他更不想，看她哭。
“桑桑……”
“嗯？”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薄易握著她的手，緊緊的，“你…現在過的好麼？”
和容湛在一起後，她過得開心麼。
其實薄易是嫉妒的，他怎麼不嫉妒，其實在看到那場比賽時桑夏最後說的那些話時，他心底就知道答案了。
只是，不心痛是假的，自己給不了幸福的深愛女人，在別人那裡得到了快樂開心，他是複雜又欣慰的。
他只是更沒想過，容湛真的會做到。
他嫉妒他。
“薄易，我過得很開心。”桑夏不想騙他，也不想騙任何一個人。
薄易：“……”
半晌，他輕笑了起來，好像些許釋懷，“我就怕他對你不好，看來……是我多慮了。”
“你會過的好麼？”
“你過得好，我就會過得很好。”
兩個人相視，桑夏看見他眼中的自己，笑著泛紅了眼眶。
“桑桑，其實，我還有個很重要的話，想對你說……”